夏橘生忍不住,發出一聲特別輕的哽咽聲,站在她前麵的一位實習醫生聽到了,回過頭來看向她,“墨……”
“噓!”
她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用這種無聲的動作示意實習醫生,不要出聲。
而這時,墨非離正躺在病床上,原本一雙鳳眸是闔緊的,忽而,他的眉心蹙了下,那雙狹長的鳳眸掀開,犀利的目光直直的朝她射了過去……
剛才,他隱約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還在心裏嘲笑自己想太多了,可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他沒有聽錯,以及後來她發出的一聲輕哽,也再次證明了他的猜測……
可是,墨非離一眨不眨的望著夏橘生,竟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濃濃的心疼以及愧疚,她緊咬著唇,下唇都咬的變形了。
她竟然還會用這樣心疼的眼神看他……
他以為,她不會再這麼看他了。
畢竟這幾天以來,他們兩個一直是在針鋒相對,就好像兩人的手裏拽著一根粗繩,他們各自站在繩子的兩端,將繩子抓緊,繃直,不斷的較勁。
可是此刻,她用一種心疼和愧疚,還有充斥著愛意的眼神看著他……
他忽然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墨非離,你是不是在做夢?
“墨先生,你的傷口愈合的很好。”
主治醫生的聲音打破病房裏的沉默,話落,醫生的右手伸過去,用手指輕輕按壓了一下墨非離胸前的傷口附近,肅聲問道:“這裏,痛嗎?”
麵對外人,墨非離一向不會收斂自己性格上的冷漠,語氣冰冷道:“沒感覺。”
這時,站在後麵的夏橘生挪動步子,將手裏的食盒放到了病房裏的一組紗發茶幾上,而在她的身後,一雙狹長的鳳眸緊隨著她的身影移動。
卻在她轉身的前一秒,墨非離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麵上配合主治醫生的各項詢問,可謂是專心極了。
夏橘生並不知道他在偷看自己,她來到病床邊,滿眼心疼和擔憂的看著醫生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幾個淤青位置輕輕按壓,當醫生的停了動作,她立即緊張的出聲問道:“醫生,我老公沒事吧?”
我老公……
聽到她這麼親密的喚著自己,墨非離的神色一凜,鳳眸不由自主的又朝她看了一眼,麵上平靜如常,但他的心裏,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他隱隱感覺,她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可一時之間,他卻是想不到哪裏不同,隻能看出,她的情緒平靜了許多,不像早上離開時那般受盡委屈。
醫生回道:“經過剛才的檢查,墨先生胸口上的傷差不多愈合了,隻是畢竟是傷在肋骨上,還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至於他的左腿,就得按時用藥,等它慢慢痊愈。”
對於自己的傷勢,墨非離表示的很冷靜,瞧著一點也不關心似的。
這樣一來,就更能凸*顯出夏橘生的深切擔憂,“醫生,確定是真的愈合了嗎?需不需要再做更加詳細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