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氧化碳 啟(1 / 3)

我是男人,在性冷淡的邊緣掙紮,在第一印象的強化中,確實無誤地被定義為“娘”。因此,嚴格意義的“殘疾”,名副其實地成了我中心世界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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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陽”名稱的小城,城裏的學生懷揣著上本一的夢想,城外的我想象著要上本一的學生。可事實上,學生更願談場戀愛,生兒育女如同吹氣球,破就破了,無須努力,亦可改變人生。對此,我興致勃勃地撮合一對、另一對,實習教師的勤快在於“娘性”的否決以刺激更徹底的叛逆。既然性欲獨支生活,就理所應當地獲得名分,正如“城裏的學生懷揣著做愛的念想,城外的我幻想著正做愛的學生”。

可隻有一對學生在班上是摟著的,當我第一次看晚自習時並沒有接吻。調情的方式很純粹——笑,貼著臉笑,邊說邊笑。女孩的名字動聽著,可就是記不住,耳畔隻響著她喚的“炎兒”。把“嚴正”一詞倒過來就是她身旁暫時的戀人的名字。不得不說,小夥子很帥,可惜個子不高。到我肩膀?不,到我耳邊,有點曖昧的身高。可問題不大,還再發育還會長高,何況正處分泌荷爾蒙的高潮,一定節節高。他咬了下耳根,相信很爽,眼前的雪碧氣泡正旺,可惜不能擰開,因為我在看著,他們很乖地調整了坐姿。一點都不害臊,的確,女孩又把手伸向了大腿,在翻弄著什麼,結果掏出本書讓我失望。第二天班長的話著實驚訝:“醜!”

看來身高還是硬傷。

不得不佩服自己一米八的精準,雖然很多人不信。可能由於心理壓力,最近的體檢都墊起腳尖,畢竟發育到了盡頭需要自我抬高。每次走上講台就輕鬆些,板書盡量從最高處著筆,這就是我居高臨下的威嚴,雖然不時露出內褲的邊兒。黃色的、紅色的,我喜歡的顏色,手裏卻握著白色的粉筆,好不經意地暴露了自己,腰上沒有贅肉。轉過身,拉了拉衣角,誦讀《關雎》。窈窕淑女不會知道,這是條丁字褲。課後,我叫班長去教務處領了盒彩色粉筆。

新晉的班主任對於學生的早戀情況很是擔憂,特別晚自習的一對不時牽腸掛肚。“鄭炎這孩子怎麼說”,我並不了解;“他初三的時候由於前女友和家裏人鬧掰了”,可能是和家裏人鬧掰了又和前女友鬧掰了;“高一的時候老實一陣,成績不錯”,但事實上現在更棒;“沒想到分了文理倒又找了一個”,叫“寧娟”的,這下回憶了起來;“挺可怕的,但不知該不該和家長聯係”,不該;“嚴老師,你的看法呢”,我沒說出口,班長進來打斷了話題;“名單在這,今天遲到人數不少”,喲,這小丫頭口氣不小;“實在過分,周五留下來大掃除”,早就跑光了;“把這些人叫過來”,她走的時候看著我笑;“站好了”,三三兩兩地推搡著進來,感覺在老鷹捉小雞……“下次再犯,我直接問候家長”,他們仍再笑,這年紀的男生好像總有秘密可以笑;“去上課吧”——“紀春蕾你個死三八”,落下句莫名其妙的咆哮。班長不容易,班主任不容易,我不能如實地回答,正因為他們的不容易。

第三天班會由我主持,關於“早戀現象”,雖然自己並沒談過。主要根據靄理士的《性心理學》,重點講第三章《青春期的性衝動》。並沒刻意強調“潔身自愛”的重要性,畢竟整個班和我都還是處子之身。當“x”一詞出現,我單純地解釋為“摩擦生熱”,以此作為厭惡性刺激,告訴他們這樣做會“惹火燒身”。為了提高警惕,我還列舉了數據:

1、在英倫,住校學生的90%到95%是x的。

2、在德國,92%的男子在青年時期是x過的。

這很現實,但由於時代與地域的偏差,欠缺說服力。按自己的推想,比例已超過92%,而此刻百分之百的學生正心知肚明地竊竊私語。“我相信隻要是男人都會去嚐試”,一句話的效果顯然戳中要害,後排的騷動蔓延到前排。“那麼女人呢”,真是不好回答的問題,此刻眼神有湊熱鬧的味道。“不大清楚,說實話也不敢調查”,聽見稀鬆的笑聲,有人開始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