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一直不覺得自己懦弱,可在感情上,他卻做了懦夫。
他逃避自己對她的感情,不敢去愛,不敢去爭取,可在聽到樓伶又被莫笙帶走後他終於決定不再逃避,他已經錯失了一次贏得她的機會,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
早上莫笙醒來發現自己脖子上竟然抵著一把鋒銳的水果刀,而握著刀柄的樓伶冷眼望著他,眼底除了恨,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打電話讓人放了我大哥。”樓伶說話的語氣和眼神一樣冷。
莫笙看看她又看看抵著自己脖子那把水果刀,眉頭微微蹙緊,神情流露出一絲不悅:“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
樓伶冷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威脅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很討厭被別人威脅?”
莫笙揚起半邊眉毛,沒再和她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她:“如果我說不放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和平常無異,根本就沒有一絲懼意,仿佛頸動脈上被抵著把刀的人並不是他。
樓伶冷著臉說:“你別以為我是嚇唬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既然不願意放過我們兄妹,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大不了我殺死你再去自首。”
“那你動手吧。”莫笙閉上眼。
樓伶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反應,不由怔住。
莫笙見她沒動靜,冷笑了笑,睜開眼來目光定定的盯著她說:“我知道你根本就下不了手,因為你還愛著我。”
樓伶臉色一白,握著刀柄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剛想反駁,就見莫笙迅速抬手扣住了她握著刀柄的那隻手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折,她吃痛立即鬆了手,水果刀從她手中脫落,莫笙順勢撿起來扔向露台。
“你倒是膽大,居然敢持刀威脅我。”危險解除,莫笙才真正彰顯出他的怒氣來,捏住樓伶下頜那隻手使的力道仿佛要將她下顎骨捏碎。
“你明知道我對你說的那些並不是和你開玩笑,為什麼就不能乖一點?你和我鬥隻會讓你大哥和你妹妹受更多苦!”
樓伶忍著下頜傳來的劇痛擠出一句:“你真卑鄙!”
他凝著她,也不惱,反鬆了手,又在她發白的唇上親了親,說:“現在這個社會,卑鄙的人才能活得更好更久。”
樓伶氣紅了眼眶,大罵他無恥,又怕他失控後會像昨晚一樣掐得她半死不活或者幹脆把她掐死了,那大哥恐怕就真要在牢裏呆一輩子了。
雖然就算法院判大哥故意傷害罪名成立也不至於要坐一輩子牢,可莫笙要狠起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一想到莫笙會陰魂不散的糾纏他們兄妹三人一輩子,她就覺得心灰意冷。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樓家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值得你糾纏不清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們?”
“我要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樓伶呆住,恍惚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卻又聽他說:“隻要你答應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我就答應你放過你大哥和你妹妹,以後不再找他們的麻煩。”
這樣的交換條件對於迫切想要維護大哥和妹妹安全的樓伶來說實在太有誘惑力,可她不明白莫笙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他要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你要我留在你身邊做什麼?”她問了出來,因為納悶,連眉頭都皺起,然後不等他回答就又說:“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恨我入骨,我也恨不能殺了你,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相處,你強行留我在你身邊又有什麼用?你就不怕我一想到我們樓家的慘狀就你動殺機?還是你對我這具行屍走肉的軀殼還有興趣?”
莫笙被她最後那句話激怒了,但也隻是忍耐的沉了沉臉,然後就笑了,笑得讓樓伶毛骨悚然。
“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想和你上床?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沒對著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奸屍的癖好。留你在身邊,不過是覺得折磨你比折磨你大哥和你妹妹更能讓我解恨。”
原來如此。
“你真是變態得無人可及。”她說。
他笑了笑,忽地低頭一口咬在還微微有些腫的下唇上,讓她雪上加霜。
“與其伶牙俐齒和我鬥氣,還不如識時務些,你要知道你大哥和你妹妹的未來就在你一念之間,他們往後能不能安穩度日,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樓伶再說不出話來。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莫笙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下了床。
門打開,門外站著路遠請來照顧樓伶的傭人陳嫂,見莫笙出來,陳嫂連忙說:“莫先生,有位姓秦的先生來訪。”
姓秦的先生?難道是秦牧海?
他來做什麼?不會是為了樓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