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樹下

早春二月,我站在中英街博物館前的紫荊樹下,樹上開滿了紅花,不時還有花瓣落地,使我感受到香港回歸後的寧靜、祥和、美好。

紫荊樹下有一個大銅鍾——中英街警世鍾,是深圳市鹽田區人民政府2000年7月1日鑄成的,上麵雕刻的江澤民同誌“中國近代曆史昭示我們,要改變受欺、落後挨打的曆史命運,就必須奮起抗爭,奮發圖強”的題詞引起了我對曆史的回顧和對現實的思索

十九世紀中葉,英國殖民主義者用槍炮打開了中國的大門,從《南京條約》簽訂後的半個多世紀,先後強行割占了香港、九龍,強租了“新界”。1898年,英國以法國租借廣州灣為借口,向清政府提出展拓香港界址問題。1898年6月9曰,李鴻章代表清政府,竇納樂代表英國政府,在北京正式簽訂了中英《展拓香港界址專條》,其結果:英國強租“新界”99年。從此,沙頭角被一分為二,形成“新界”沙頭角和華界沙頭角,有8塊界碑從梧桐山下幹涸的河床經過。不久,有人在河床兩側搭起房屋做生意,形成了中英街的雛形。後來,這條小街幾經變遷和發展才逐步形成了店鋪林立的商業街。19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後,在“一國兩製”構架下形成了中英街“一街兩製”的新格局。南屬中方,北屬港方,這種:“一條街兩個製度”不僅在中國獨一無二,在世界上也屬罕見。這條飽經滄桑的小街雖長不過250米,寬不過3—4米,其曆史變遷卻是中國近代社會屈辱的縮影。

我在中英街的另一頭,即進口處的一株紫荊樹下找到了一個豎著四方錐形的界碑。碑上刻著隱約可見的字:“光緒二十四年,中英地界。”這個界碑,既是中國貧窮落後、清王朝腐朽沒落和英帝國主義瘋狂侵略的曆史見證,又是改革開放以及香港回歸祖國和中國走向繁榮富強的曆史見證。

我在小街兜了一圈子,見中方一側,有百貨商店、銀行、珠寶店、電器商店、糧店、新華書店、學校、醫院和戲院等,港方一側五光十色的商品掛在門口,大多數是服裝之類。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都是內地人來購物的。買的東西基本上是服裝和攝像機、照相機之類的電器。時不時還有小販攔著人推銷手表,從幾百元能還到幾十元,甚至十多元就能買一塊手表,當然是假貨了。

我看到港方穿著黑警服的胖警察走在街上,行動隨意;我方站崗的卻是解放軍,嚴肅威嚴,一動也不動,恰似一尊雕像,我不由肅然起敬。

“日出沙頭,月懸海角”的大鵬灣固然美麗而寧靜,但我們恰不可忘乎所以。

“落後就要挨打,國民還得奮發圖強嗬!”在中英街的紫荊樹下,我如斯想。

天柱山之秋

第一次上天柱山是在2000年7月8日,那天我們參加水利文學座談會的十幾個人,從合肥匆匆趕來。可能是受餘秋雨《寂寞天柱山》一文的影響,或者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吧,我的思緒是懶散的,沒有像登泰山和黃山那樣充滿激情,興致勃勃。胡亂地乘纜車、坐滑竿上山下山,確實談不上對天柱山有什麼深刻印象。

我第二次登上天柱山是在2001年10月28日,那是在潛山縣城梅城鎮開會,便有充裕的時間和精力,加之來時翻了翻《天柱山誌》,便有了先人為主的味道。

天柱山位於安徽省潛山境內西北部,距縣城梅城鎮9公裏,主峰海拔1488.40米。天柱山主峰峻拔高聳,如劍人雲霄,勢如擎天之柱,故名;又因主峰直插蒼穹而又隱藏在群巒疊嶂之中,亦稱潛山。春秋時期周王朝劃天柱山周圍區域為皖國,封皖伯大夫治之,人們為頌揚皖伯大夫有德政,將山曰皖山,水曰皖水。安徽簡稱皖,即源於此。

公元前106年,漢武帝南巡時,傾慕皖山雄姿,登山拜嶽,封天柱山為“南嶽”,天柱山曆史上有700年是“南嶽”,民間稱“萬歲山”。後來,隋文帝誌在南疆,改封湖南衡山為“南嶽”,天柱山就一直被人們稱為“古南嶽”。

天柱山曾被道、佛兩教視為寶地。自南北朝起,道家先後在天柱山建過五嶽祠、真源宮、天祚宮等著名道觀。天柱山又是佛教禪宗二祖、三祖、四祖傳衣缽的地方,先後建過山穀(三祖)寺、天柱寺、佛光寺佛刹72座。據載,明清以來家喻戶曉的活佛濟公的藝術形象,就是根據天柱山三祖寺開山僧寶誌為原型塑造的。

潛山的人文景觀也非常感人,古樂府《孔雀東南飛》故事就發生在這裏的焦家。這次我特意去看了焦、劉二人的塑雕,有臧克家題寫的“孔雀東南飛”字刻;有三國時的大喬、小喬梳妝打扮時殘脂落井的“胭脂井”。京劇鼻祖程長庚、現代章回小說家張恨水、雜技皇後夏菊花也都是從這裏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