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安寧(2 / 2)

“孽子!還敢問這是哪裏?這是你家!江府!”

“哦。”

輕巧一答令下人們大氣不敢出,露出一副看死人的樣子。

江大人怒火攻心,橘黃的袍子也不能提亮他的黑臉。寬大的竹板在手,他二話不說往江文馳身上抽打。

火辣辣的疼令江文馳徹底清醒,他邊躲邊問為什麼打他。

“還敢問為什麼!你忘了在酒館幹了什麼荒唐事?管家,告訴這孽子幹了什麼醜事!”竹板不留情,看得江夫人心驚肉跳。

她擋在江文馳身前。“老爺別打了,馳兒會受不了。”

“滾開,不然連你也一塊打!慈母多敗兒!”

混亂間,聽完管家陳述的江文馳臉色鐵青。他扒光男人的衣服?霸王硬上弓?滿嘴粗言穢語?

不可能,他酒量甚好怎麼可能發酒瘋?

忽然竹板抽疼他的俊臉,堪比辣椒油撒傷口,疼得他淚水打轉。“爹,冤枉啊!孩兒……孩兒沒喝醉!”

劉氏心如刀割地摸他紅腫的半邊臉。

江大人氣得五官扭曲,愈發使力抽打。“還敢辯駁?還說沒喝醉?江家的臉被你丟盡了!以後為父還有什麼顏麵拜會燕大人?還有什麼顏麵向燕大人提親!讓你丟人不如為父打死你!”

提親?

江文馳血氣湧上頭,猛地捉著竹板。“那個醜女娶不娶也罷,貴胄的千金不止她一個,再不濟找個候府千金——”

話音未完,老臉狂風驟雨的江大人一腳踹他的胸口。“盡管燕大人的千金醜你也必須娶!燕大人深得聖上器重,他的名聲有助你的仕途,其他貴胄沒法比!可是你今晚鬧出好男色的笑話,別說燕大人,別家也不敢要你作婿!”

江文馳咬得嘴唇出血,胸臆憤憤不平。

自己的仕途憑什麼由女人左右?

女人,不如衣裳;足不出戶理家事,充其量如裏衣,見不得人。

劉氏護著江文馳抵抗竹板,聲淚俱下:“老爺,與其你把馳兒打死不如想辦法補救。馳兒的聲譽萬萬不能就此毀了!他日後還要考功名,要不用錢堵著酒館那些人的嘴?”

“來不及了!”江大人扔掉竹板,瞪著孽子踱來踱去想方法。他在意的隻有燕承天一家的看法,突然他斜睨劉氏。

“你明天去拜訪燕府。女人之間好說話,你去打探燕府的口風。”

劉氏愣了愣,“老爺,拜訪要找個借口。”

“燕大人的千金染了風寒,你去慰問。”

江文馳嘴角一抽,染風寒怎麼不見她病死。

“至於你。”江大人朝孽子射去淩厲的目光。“在家呆著,風頭過了、你的臉消腫了才去書院。”

江文馳難受地吐出一口血沫,胸臆的憤恨無法平複。書童和下人扶他回房,看熱鬧的家眷陸續散去。

而江大人煩躁劉氏的哭哭啼啼,拂袖而去。

擦幹淚水的劉氏命人寫拜帖,明天一早送去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