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船娘生涯
1、桃花流水
桃花村水香並不陌生，這裏曾留下她的初戀，她的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的重要的轉變就是從這裏開始的，現在這裏卻成了她婚後生活的棲息地。一開始到桃花村，水香的夢裏總是會出現那一片紅紅火火的桃林，那些嬌嫩豔麗的花朵，晶瑩翠綠的葉片，春天潺潺的小河，河邊綠油油的青草，甚至扭動的青春的身體，每次醒來，她總是氣喘籲籲的，滿臉發燙，好在夜裏丈夫看不清她的臉色，但肯定是紅色的，像桃花一樣紅，一樣鮮豔，甚至有時和丈夫親熱的時候，自己也仿佛不是在床上，而是在那片綠色的草地上，極其奔放，極其舒展，讓丈夫感到了夜生活的無限美好與溫柔。
聽說縣裏已被批準為國家級生態示範縣，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為這裏是水鄉，以前交通並不發達，來這兒投資興業的人很少，如今交通網絡基本形成，路也修好了，特別有兩條高速公路穿過境內，進出方便多了，本地工業除了戴南的不鏽鋼產業外其他工業發展很一般，於是政府決定在水上大做文章，首先開發了一批旅遊項目，有幽靜典雅的烏巾蕩公園，獨具一格的李中水上森林公園，春色爛漫的缸顧千島菜花，風光迷人的萬畝大縱湖景區，再加上原有的鄭板橋故居、施耐庵陵園、劉熙載故居、李家花園船廳以及新整建的八字橋廣場、成家大司馬府等文物古跡，共同構成了水鄉興化的獨特的遊覽線。最近聽說又要在桃花村搞開發了，有一個外地客商看中了這塊地方。
目前在桃花村，青壯年早已出去打工，婦女小孩留守在家守著幾畝桃林、梨園。這可苦了那些留守在家的年輕女人，男人雖然在外掙錢，可畢竟常年在外，難得夫妻廝守在一起。於是鄰村的男人便趁機鑽了空子，他們借著到桃花村賣小商品、蔬菜的機會結識了一些不甘寂寞的年輕女人，一來二去便有了一些交往，三來四去便有了點眉目，暗地裏有了那麼一腿。時間一長，似乎形成了一種風氣。要娘們到桃花村，桃花村似乎成了寡婦村，好像男人都死光了一樣，一些年老的看不過去的便破口大罵：世風日下，世風日下！有點知識的老教師搖頭歎息：我們看不懂啦，我們落伍啦！桃花村的女人以本地的為主，當然也有鄰村嫁過來的，但也許是受了桃花的滋潤，一個個也光豔照人，皮膚好，臉蛋好，眼兒媚。用一些行家的話來講，你看桃花村的女人們一個個水蛇腰，眼睛水靈靈的充滿水性，水性的女人會揚花，當然也就妖媚迷人。
水香作為桃花村的媳婦，也不比任何人遜色，有時骨子裏她更感到自己是個地地道道的桃花村人，她感到自己冥冥之中與桃花有一種不解之緣，甚至有時覺得自己就是一朵桃花，在春天燦爛，在雨後滋潤，在風中飄舞……以前雖然來過幾次，但住了一段時間才發現，這裏的地勢確實優越，四麵環水，隻有一座橋連接，使得這個村莊不太受到外界幹擾，大片桃林和梨園，當然也新開辟了部份蘋果園，空氣清新宜人，鳥兒很多，叫聲清脆悠揚，讓人感到清爽。但最近的風氣隨著第二座橋的建立，似乎一夜之間變壞了，村裏引進了許多新鮮的東西，有了舞廳，網吧，甚至洗頭房，這都是在外麵打工的男人們帶回來的，可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帶來的巨大變化，首先表現在女人們對自身的態度上，以前桃花村的女人們雖然漂亮迷人，但至少不外露，不像現在這麼風騷，這麼大膽開放。也許女性的身體禁錮得太久，一旦被喚醒，便生機勃勃，鬱鬱蔥蔥，瘋長起來而不可阻擋，而外地客商正是看中這地方的獨特的資源環境，當然可能也包括這地方的女人。
先期的考察是由本鎮的鎮長完成的，有一天，朱亞夫帶著一幫人到桃花村時，他感到自己提升的機會到了，因為桃花村是他的老家，他是陪著楊鎮長一起來的。他似乎感到自己的身份在鄉親們麵前陡然高了許多，特別當鎮長一幫人考察完，臨走時到他家裏喝茶。水香停下手頭的活，給他們泡上茉莉花茶的時候，楊鎮長意味深長地對水香說：你也要轉變觀念了，要加入到旅遊開發的行列中來。朱亞夫忙叫水香謝過楊鎮長，並請楊鎮長多多關照。楊鎮長手一揮，沒問題，等我回去跟李書記說一下，桃花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一定要優化好投資環境，讓投資商一見鍾情啊！
晚上回來，忙碌了一天的朱亞夫興致勃勃地告訴水香：我聽楊鎮長透露過了，桃花村原來的村級幹部要全部撤換，得重新選舉。楊鎮長問你想不想當村主任？
村主任，我哪能當得起來呀？水香有些擔心地說。
你先別激動，輪到你輪不到你還沒數，不過既然楊鎮長暗示了，我們就得努力。我看你這診所也別開了，生意也不太好。做個村主任一年也有萬兒八千的收入，多穩定呀。再說，大小是個村官，你又有文憑，說不定將來弄個女鎮長、女書記幹幹，我這小辦事員也妻榮夫貴沾沾光，朱亞夫半真半假地說。
你別沒出息了，一個大男人指望靠老婆過日子，你不臉紅？水香假裝罵了句。
這你就不懂了，現在男女平等，我這是真正的民主，男女一個樣，現在女幹部比男幹部提撥快，這也是曲線救國嘛。朱亞夫到底在鎮政府的日子有了一段時間，說話時理論上一套一套的。想不到，從那晚開始，水香夜裏的夢由一片桃花變成了一片人群，水香夢見自己站在台上像楊鎮長似的，手一揮，說出一串激動人心的話，下麵響起一片掌聲。水香醒來了，丈夫已經上班去了，起來一看，原來是村裏又一家網吧開張了，正辟裏巴拉地放著鞭炮。
閑著沒事的時候，水香也開始到附近的網吧上網。目前村裏已有了四五家網吧，每個網吧都有二三十台機子。高峰時，全村有一百多人同時上網，別看桃花村不大，但網吧的生意挺好，主要是部份學生，也有部份成年人。大部份婦女，夜裏找活幹，早上睡覺，下午打打麻將，有時也上上網，桃園梨園都是由老人們在施肥管理。有些人家，夫妻倆都出去打工了，小孩留給年老的父母，爺爺奶奶對孫子、孫女都溺愛，聽之任之，所以網吧的生意特別好，這些小孩一上網玩遊戲就好幾個小時，有時甚至逃學上網。有的不良網站對小孩的影響特別大，據說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因為上了黃色網，竟奸淫了同班的一個女同學，直到女孩子肚子大了，才發現了問題。所以，在桃花村，留守子女的教育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水香想如果自己將來競選村主任，一定要把這一條提出來。
水香上網主要是看看新聞，聽聽歌，偶爾玩玩撲克，她從不打麻將，盡管村裏的小媳婦們也叫過她，但她推說不會，從不參與。她覺得打麻將那是老人們的事，年紀大了沒事幹，才消消遣的，而自己才二十幾歲，還很年輕，不能就這麼過下去，總得弄點有意思的事幹，要不然，學也白上了。況且，在打麻將上出的事也不少。有因為打麻將男女勾搭上而離婚影響家庭穩定的，有因為打麻將輸了錢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偷竊勾當的，甚至有因為打麻將送了人命的。鄰村有一個婦女平時不愛打麻將，一天上午在家門口打了黃豆，下午黃豆曬在門口的水泥地上，自己沒事幹就去鄰居家相相牌，可是鄰居家正好三缺一，就勸她打，這個婦女黃不起麵子，就陪她們打了起來。結果打黃豆的婦女輸了一百多，回家後越想心裏越不好受，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兩天黃豆也賣不到一百塊錢，越想越氣，一氣之下，從家裏找了瓶農藥喝了，一命嗚呼，家裏人傷心不已，最後參與打牌的每人賠了一萬塊。還有一個村裏，一場麻將送了五條人命。有四個人一起打麻將，開始說好的“四將”，可最後三家都輸了錢，便提議再來一將，贏錢的婦女不好拒絕，隻好去幼兒園帶了小孩，把小孩一個人留在家裏邊吃東西邊看動畫片，又去來了一將，還是她一個人贏，可是當贏錢的婦女回到家時卻發現小孩不小心手摸在裸露的沒來得及修的電線上，已經觸電身亡。婦女非常悲傷，想到丈夫回來自己怎麼向他交待，於是恨上心頭，便擦幹眼淚不露聲色，找到了那三個牌友說自己今天贏了錢，晚上請大家吃晚飯，可是當大家喝光了她帶來的飲料時，卻發現肚痛頭疼，不一會四個人都失去了知覺，倒地而死。小小麻將鬧出了多少人間悲劇，可是人們還是樂此不疲。
水香不喜歡打麻將，但有一段時間，卻迷上了上網聊天。水香給自己起了個網名叫“水中花”，立即有不少網友把她加為好友，強烈要與她視頻，她覺得網絡是一個虛擬的世界，談談玩玩可以，哪怕說一些風花歲月的調情的話都可以，但決不能當真。可是說規說，聊著聊著，水香就發現自己容易投入，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和心思流露出來，惹得那些網友窮追不舍，紛紛要求和她見麵，或直接說些赤裸裸的下流話要與她一夜情。
當然水香有時也看看本地的招聘什麼的，突然有一天，水香看到了縣旅遊局招聘船娘的廣告------大大的醒目標題《水鄉水滑多嬌娘》。水香一看招聘要求：年齡18---30周歲，相貌端正，會遊泳，初中以上學曆。水香想想自己正合要求，就在網上報了個名，想不到一個月之後，水香收到了一封麵試的信，這事她是瞞著丈夫朱亞夫做的，所以水香也沒告訴他麵試的事，假裝說幾個同學小聚一下，便一個人來到縣城，水香按照信上的要求到了“喜來居”賓館指定的房間進行麵試。所謂麵試其實很簡單，就是問一下會不會遊泳，會不會搖船或劃船關係不大，可以培訓，關鍵是看長得漂亮不漂亮，因為船娘接待的都是外地遊客，代表著水鄉人的形象，所以一定要漂亮。水香當然屬於漂亮女人之列，雖然二十六了，但沒生小孩，所以還和姑娘家差不多，外表是看不出她結婚沒結婚的。再加上她有一張文憑，所以當場被錄用了。合同簽了之後，要送到江南古鎮周莊去培訓半個月，培訓期間包吃包住，還有三百元補貼，正式工作後，每月不低於1500元，客人的小費除外，這麼優厚的條件，想不到被自己碰上了。水香回到家，晚上把情況給丈夫一說，丈夫同意是同意，可是覺得兩地分居，有點不太適應，再說那些遊客當中也不乏好色的男人。水香說，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種人，我是正兒巴經工作，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是旅遊局招的，正規單位還辦養老醫療保險，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也有假期，你有空還可以去看我，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陷在這三間破屋裏吧？水香耐心地解釋了一番，想到即將到來的小別，丈夫一把摟住了水香的細腰，壓在了她的彈性十足的胸脯上，兩人很快纏繞在一起，屋子裏響起了斷斷續續的發自生命深處快樂的聲音。
2、周莊培訓
首批招來的全縣的三十名船娘被集體送到周莊培訓。上午聽課，學習的是有關接待方麵的禮儀和相關的旅遊知識以及普通話。這些對水香來說，是很輕鬆的，但對其中的隻有初中畢業的那些女孩子來說就有點吃力，她們上小學的時候普通話就不準，而且她們中的大多數人幾乎沒有離開過本縣，所以普通話的基礎一點也沒有，學起來有點生硬。下午是實習，也是鍛煉體能，每人都上一條船，在當地船娘的幫助下，熟悉船娘的相關知識以及一些要領，姿勢。晚上回蘇州住宿，因為周莊太小，旅館緊張。
吃過晚飯，水香便和幾個女孩子一起逛街，夜市很熱鬧，江南的城市比蘇北要繁華得多，晚上人數不減，每個休閑娛樂場所人員都爆滿，連大排檔的生意也非常紅火，水香發現這裏的洗頭房一家接一家，門口旋轉的彩柱映現出“正在營業中”的字樣。水香和幾個女孩走進其中一家“水鄉妹子”的發廊準備去換個發型，洗洗頭放鬆放鬆。可進去一看，小姐一個個穿著小小的吊帶裙，乳房飽滿突出，乳溝清晰可見，有的甚至看到了大半個乳房，隻有乳頭被遮著，凸現出顯明的兩點，下身一件超短裙，腳上一雙拖鞋，抽著香煙打著牌。音箱裏飄出一首老歌：……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點水，假如你已愛上了我，就請吻吻我的嘴……看來“發廊”這個詞今天已演變成一個非常曖昧的場景，它不僅是個美容理發的場所，同時它和色情總有著秘而不宣的關係。水香和幾個女孩剛要出來，裏麵一個打扮得嬌豔的小姐走了出來：姐妹們，是不是來找活幹的？並客氣地招呼她們坐下，每人倒了一杯純淨水給她們。
姐妹們，對我們女人來說，想賺錢很容易，床上一躺，黃金萬兩，褲帶一鬆，鈔票進洞。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幹了。
幾個女孩嚇得不敢答話，還是水香畢竟上過幾年學，見過一點世麵。
水香用普通話說：大姐，我們不是來找工作的，我們是來洗頭的。
洗頭你們應該到美容院，我們這是洗頭房，說穿了，就是買逼的地方。
水香和幾個姐妹一聽臉紅了，剛準備出門。進來一個打扮得非常時髦的女子，手裏拎著一袋水果，水香看著有點麵熟，再仔細看看兩人都楞住了，原來是桃紅，她昔日的好姐妹。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人一見麵，都忍不住流下了無聲的淚水，桃紅把水香領進了裏麵一間狹小的包房，裏麵隻有一張小床，玫瑰色的燈光朦朦朧朧，牆角上的三角櫃上放著一些生活用品。空中的一個衣架上吊著鏤空的三角褲和胸罩，可能剛洗了沒幹。桃紅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的情況向水香傾訴而出。她抹了抹眼淚，向水香訴說了別後的情況。
從大顧莊出來，桃紅和她的姐姐桃花兩人來到了蘇州打工，開始進了一家私人工廠，包吃包住每月800多元，姐妹倆沒打過工，沒有經驗，一聽說這麼好的條件便滿足了，更重要的是管吃管住，有了著落，不用再流浪街頭了。可是幹了半個月，兩人才發現很累、很苦，每天要幹十一二個小時，而且吃的是米飯菜湯、大肥肉，睡的是集體宿舍，七八個人一間，夜裏連彼此小便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桃紅覺得有點象中學課文裏學過的包身工，後來，好不容易老板發慈悲，騰出了一間七八平米的小間給她們姐妹倆做了宿舍，哪知道卻是老板的詭計，原來老板想占桃花的便宜，乘桃紅上班的時候（姐妹倆的班次不一樣），在宿舍奸汙了桃花。桃花沒有告訴妹妹桃紅聽，直到有一天，老板又想占桃花的便宜，被躲在門口的桃紅逮住了，桃紅才知道了姐姐的不幸。兩人找到了老板，桃紅說要去告他，老板胸脯一拍，告我，就憑你們兩個毛丫頭，誰證明，有證據嗎？哪裏有證據呢，本來桃花就沒想到過這事，況且老板是說要和她做情人，桃花知道自己上了當，又苦於沒有證據證人，隻好啞吧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按規定未幹滿一個月，工資拿不到，但可能是那個老板怕真的惹上麻煩，總算給了姐妹倆1000元，便辭退了她們。姐妹倆沒有文憑，工作又不好找，眼看著手頭的錢就快要用完，10元一天的旅館費快給不起了。直到有一天，桃紅發現自己上街找工作回來的時候，姐姐的門總是關得緊緊的，而且裏麵傳出男人和女人一起快活的聲音。桃紅才明白姐姐徹底墮落了，她開始了自己的皮肉生涯。當怒氣衝衝的桃紅站在桃花麵前指責她的時候，桃花並沒有拿出姐姐的威嚴。而是一把摟住她哭了：不這樣，我們怎麼在這兒活下去，再說，我已經是不幹淨的人了，一次兩次一百次，又有什麼兩樣？桃紅也哭了，在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兩個女孩子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後來姐姐運氣好，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板看中了，包了兩年，最後幫姐姐租了這個店麵，姐姐就開了個洗頭房。
正說著，外麵傳來了有節奏的腳步聲，桃紅說是姐姐回來了，兩人出了朦朦朧朧的包間，來到了外麵，和水香同來的幾個女孩正在那兒看電視。桃花一頭的披肩發，文過的眉毛長長的彎彎的，口紅打得很深，吊帶衫露出胸口白白的乳溝，似乎給人一種無限的誘惑與想象，臉上也紅樸樸的，桃紅說水香來了，桃花一楞，立即親熱地拉住水香的手：妹子，你怎麼會找到這裏的。水香說我碰巧路過，水香把自己應聘做船娘的事說了一遍，桃花說，蠻好的蠻好的，在家千日好啊，出門時時難。你看我們姐妹倆，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過的什麼日子。水香同來的幾個女孩看看時間不早了，要走，桃花說急什麼急，呆會兒再走吧，老鄉嘛，桃花叫桃紅把水果分給大家吃，大家邊吃邊聊了會兒，因為晚上賓館是十一點關門，帶隊的馬科長說了不準超過時間，更不準夜不歸宿。桃紅給了水香自己的手機號碼，水香看到桃紅的手機很小很精致，好看極了。便說等她回去上班，也買個手機，便於聯係。
大家回到賓館的時候，時間還不到11點，於是各人便洗刷上床，準備明天的培訓。和水香同住的王婧姑娘，因為有個姑媽就在蘇州，向馬科長請了假這幾天睡到她姑媽家，姑媽一家在這兒收了好幾年的廢品，已有了自己的房子車子。
水香衝了澡正準備上床，門鈴響了，水香以為是王婧回來了，可打開門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馬科長，一股酒味直衝水香撲麵而來。馬科長說，我來查房！水香說，房裏頭就我一個人，王婧不是向你請假了嗎？水香的意思是很明白了，門半開著，是不想讓馬科長進來，誰知馬科長把身子一閃，竟從半開的門縫裏閃到了屋裏，隨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到你這兒坐坐，和你談談家常。水香想叫他走，但又不太好意思 ，畢竟人家是旅遊局的科長，負責帶隊的，好多事還得他管，便用一次性的杯子給馬科長泡了杯袋裝茶，要去穿外套，馬科長一把抱住水香，說，別穿了，這樣很漂亮很美。瞧你這身材，這胸脯，典型的性感美人，邊說，馬科長邊用手拍拍水香的臀部。水香想掙脫，馬科長你喝多了。誰知馬科長卻一下子站了起來，抱住了水香，一張充滿酒氣的大嘴就往水香臉上貼，水香轉過頭拚命躲讓，馬科長卻趁勢把水香壓在了席夢思上，水香嘴裏說不要不要，手用力去反抗，可是怎奈馬科長人高馬大，不一會兒，水香簡單的內衣被撕扯下來，馬科長則不知何時已將自己的衣服脫光了，與剝得精光的水香緊緊摟抱在一起，馬科長被水香的苗條的裸體和白中透紅的皮膚深深吸引住了，他一邊用力揉搓著水香挺撥的雙乳，一邊憑著本能很快進入了水香。水香身體一陣顫動，感到了馬科長深長的力度與寬大，水香反抗的手漸漸鬆了，後來竟情不自禁地摟住了馬科長的背，兩人在一陣猛烈的律動中終於找到了一種和諧，一種生命的原始衝動，水香忍不住媽媽媽媽地叫了起來，這溫柔嬌吟的叫聲進一步刺激了馬科長，很快讓他感到水香滾燙嬌嫩的身體和身體裏流出了滾燙的生命的汁液，馬科長全身一麻，一股力量噴薄而出，不一會兒，他癱軟在床上，可手裏還緊緊撫摸著水香潔白韌性的雙乳。他想不到結了婚的水香還有如此嬌嫩的身體和如此彈性十足的乳房。水香躺在床上，淚水浸過了眼角。馬科長用嘴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說，水香，對不起，你太美了，從招聘見到你那天起，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所以，我主動要求帶隊出來，就是為了能和你單獨在一起。馬科長的手又一次伸向了水香潮濕粘稠的芳草地，他欣賞著她完美小巧的器官，心中湧起一股憐香惜玉的感覺。他再次吻了吻水香的乳房，拉過一條毛巾給她蓋上，然後穿起衣服，梳理好頭發，悄悄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