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上還躺著一具曼妙玲瓏的身子,毛毯蓋住了一半,曲線若隱若現,我低著頭跪在地毯上,莫賀咄扯了一條被單裹在腰間,下床緩步走到我的麵前,瞧著我身上的傷口,似乎是滿意我塗了他給的藥膏,他的大腳在我麵前的地毯上走來走去,我心裏惴惴著,不知他還會想什麼壞主意對付我。
“你,收拾收拾,我要去後麵泉水裏洗澡。”他見我一聲不響,踢了我膝蓋一下,我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往外走,隻看見床上那個女子妖媚的撐起身子,聲音甜膩道:“可汗,我也要去嘛。”
莫賀咄哈哈一笑,過去用毯子一裹,將那女子抱在懷裏,大步走出營帳去,迎麵正好一個將官走過來,莫賀咄隨手將那女子塞在那個將官懷裏,“賞你啦。”
那女子尖叫一聲:“可汗,可汗……”莫賀咄頭也不回,拍了拍手走進了營帳。
“你這個笨蛋,手腳能不能利落點,真是笨死啦。”他衝著我大聲嚷嚷,我慌不迭的帶好他要用的東西,一路小跑跟在他的後麵,這個變態男,自大豬,虐待狂……
營帳的後山有一泓泉水,深可及腰,泉水清澈的可以看到下麵的鵝卵石,早上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水麵上,莫賀咄解開腰間的被單跳進了水裏,我把臉扭到了一旁,早晨的陽光真好,我坐在岸邊的大石上享受著日光浴,手伸到泉水裏,溫溫的感覺真好,我看看自己髒兮兮的樣子,覺得難受的要命。
“穆木,過來,給我擦背。”莫賀咄摸起一顆小石子正打在我的手臂上,我恨得要命,卻不敢不遵從他的命令,我慢吞吞的走過去,拿起手中的汗巾一下一下的擦著他的背部,他的皮膚被陽光曬成一種古銅色,肌肉虯結,濕漉漉的頭發散亂著披在肩上,身材完美的像阿修羅。
我移開眼睛,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長發被我梳成兩個辮子垂在腰際,慘白的麵孔,一雙眼睛因為消瘦變得很大,臉上沒有一點神采,此時半跪在一塊石頭上,像個被虐待的小奴隸。
“又發呆是不是?”莫賀咄猛的回頭,緊盯著我,我悚然一驚,才發覺自己手舉著汗巾停在半空,我眨巴眨巴眼睛,回過神來,急忙繼續為他擦著,忽然覺得這個姿勢有點詭異,他的臉正對著我的胸口,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這曖昧的樣子讓人透不過氣來。
我慌張的想向後邁一步,誰知腳一下子踩到了衣襟上,我身子一傾,姿勢一點都不優美的跌進了湖裏,湖水雖然不深,慌亂之下,我還是連灌了幾口泉水,掙紮著從泉水裏站起來時,隻咳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莫賀咄指著我哈哈大笑起來,我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捂著胸口喘粗氣,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欠扁的很,可惜我隻敢想想,卻不敢動手。
莫賀咄斜睨了我一眼,譏諷道:“笨蛋,我還以為你會淹死在這裏……”
我才不會被他打擊到,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珠,裝作無所謂道:“對不起啊,可汗,看來沒能如你的意。”
他邪邪一笑,忽然侵身過來,按住我的脖子,用力向下,我一下子被按進了水裏,嘴裏又灌進了兩口水,我拚命的掙紮,我是個旱鴨子,別說被按在泉水裏,你就是把我按在臉盆裏,我都能淹死,我這個後悔,都怪自己一時逞的口快,我四肢拚命的劃動,指甲抓破了莫賀咄的前胸。
他忽然把頭沉下水麵,嘴唇抵住我的嘴唇,將口中的空氣過渡給了我,我狠狠吸了兩口,他的手一鬆,我的頭猛的浮出了水麵,我睜開眼,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嘴裏全是他霸道的氣息,我心裏真是又惡心又別扭。
“看你髒兮兮的,快洗洗,一會兒可別弄髒了我的地毯。”莫賀咄眼神又冷了下來,嫌棄的看看我,我不敢再反駁,背對著他,把露在衣服外麵的地方都洗了洗,他嘩的一下將我破破爛爛的衣服扯掉了,丟到了一邊,我驚呼一聲,抱緊了身體。
莫賀咄不耐煩的嚷道:“快點洗,我是看你穿著那身衣服別扭,你想什麼呢,我會看上你這樣的貨色,你別臭美了,快點,再慢吞吞的,我讓兩個士兵抱你回去。”
我打了個冷戰,知道他喜怒無常,真怕他一會兒找兩個士兵帶著赤身裸體的我回去,我急急忙忙的顧不上羞怯,很快洗完了身體,回頭看見他穿著我給他帶來的長褲坐在大石上,我抱著肩不知道該怎麼走上岸,我哀求的看了他一眼,他無動於衷的死盯著我。
我咬了咬牙,飛快的跑上岸邊,拾起被他丟掉的衣服,剛套了一半,一個大袍子飛過來,打在我的頭上,“穿這個,像個乞丐似地,快一點,我要走啦。”他又開始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