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混戰剛開始還沒幾秒鍾,甚至連局勢都沒有定下來,就已經結束了。
張斌滿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身上隻有幾處被十分細小的劍氣擦傷而留下的口子,但血卻控製不住地往外流。
邵斌站在張斌旁邊,伸縮棍直指著張斌的頭。而他的身上,竟然一處傷痕都沒有。
也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張斌不行了!”漢中那一百多號人聽到後,都停了下來,離張斌近的那一圈漢中的,首先看到了張斌的慘樣,嚇得立刻丟了武器往後撤退,這樣的恐懼心理不僅對漢中的人有效,同時也對龍華的人起了衝擊。所有人在回退的過程中,以張斌和邵斌兩人為圓心,留出了一個半徑一米半左右的圓,作為安全距離。
本來別開生麵的最後一戰,竟然以這種方式畫上了一個句號,在場的人也依舊一頭霧水。
邵斌俯下了身,對著張斌耳語道:“你想現在這個時候除掉我,顯然你是選錯時機了。”
“虧我一直還在找時間呢。”張斌氣若遊絲。
“從我上次一不小心泄漏劍氣開始,我就覺得老是有人在暗中觀察我。我也沒見平常打架有你,看來你挺喜歡藏在暗處啊。”
“現在藏不住咯。”
悍馬引擎的轟鳴聲從街的一側傳來。碩大的車身擠進了這條狹小的街道,顛簸著停在了眾人麵前。身穿黑色襯衫的鄧書和西裝革履的貝狄威爾走下了車。
“同學們好!”貝狄威爾的聲音中氣十足,“我是市教育局的洪局長,在這裏我當麵宣布一下。”
現在換邵斌不知道什麼情況了,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鄧書,又看著貝狄威爾。鄧書看到一臉迷茫的邵斌,立刻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悄悄地指了指張斌,又將頭往貝狄威爾的方向偏了偏。
貝狄威爾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就說的直接一點,你們兩所學校的情況,我也是知道的。之前你們漢中的同學聽說的學校要被停辦,這個我們開會討論過,不過後來我們又經過討論,和你們學校校長啊,各方麵協調,最後決定你們還是可以辦下去的!”
漢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新的校園比以前更大!”
歡呼聲更加響亮。
“不過,你們的校領導層可能要跟換一下,嚴厲地整治下校風!”
歡呼聲瞬間消失不見。
“具體的文件指示,我已經委托下去了。這估計是大家都想要的結局吧!”
這一次,漢中和龍華一起響亮的回答了一聲“是!”
6
三筒的墳前。
幾百號人穿著邋裏邋遢的校服,站在邵斌和張斌後麵。
邵斌舉著香,對著三筒的墳拜了三拜。之後把他的伸縮棍,放在三筒的墓前。張斌見邵斌上完了墳,蹣跚地走上了前,對著墳,磕了三個響頭。身後的那幾百號人,連同鄧書,一起對著墳,鞠了三個躬。
天空下起了小雨,但上墳的儀式還在進行,買了白菊花的人,輪流把花放在墳墓前。
邵斌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儀式的緩緩進行,竟流下一滴眼淚來,為了不讓人看見,他很快便擦掉了。
“以後還是能遇見的。”張斌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不過你直接半封了我的劍穴,我估計半個月沒辦法正常活動了。”
“你和他是一夥人吧。”邵斌小聲地說道。
“誰,和誰?”
“劍社內部正在急速分化,不僅是因為兩代人的衝突問題,更是因為那個東西。而像我們這種人,頂多是被上頭,作為棋子來用,到頭來可能為了什麼而死,都不知道。”
“我聽不懂。”
“我話就講到這裏。之前的事,我原諒你,但你打架時以劍軀的身份想來殺我的事,我會算新賬。”
7
最後一個人離開後,撐著傘的邵斌打算一個人回家,但不遠處站著的一個人,讓他停下了腳步。
沈婷穿著黑色的製服,打著黑色的雨傘,站在他的麵前。
“現在上墳還不晚吧。”沈婷捧在懷裏的白菊花花束上沾著幾滴雨水。
“不晚。”邵斌回答道。
沈婷上墳時,邵斌替他撐著傘。沈婷拜完後,並沒有拿過邵斌手裏的傘,而是站在了原地。
“我要轉到你們學校了。”
“可你是……”
“我入學考試考得還算不錯,就讓我進了。之前一直都在自學。”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