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郊區裏有座十分破敗的房屋,它的四周都被各類矗立的歐式或哥特式尖頂別墅所包圍著。這個總覺得格格不入,宛如一幅美麗的建築圖上抹不掉的汙點。它沒有任何的標示,磚瓦殘缺不已地貼著屋簷上似乎隨時會墜落下來。兩扇泛黃、破爛的木門緊閉,上麵盡是坑坑窪窪的。看似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了,可不知為什麼至今都沒被拆除。
裹著西裝身材高挑的男人不緊不慢地步行到了這裏,手裏還提著兩袋東西。他站在木門前,嘎吱一聲門就被推開了。他默不作聲地踏入,方口小皮鞋發出細微的響聲,他進入後隨即就關上了門。
“剛得來的消息,洛薇爾殿下已經在塞魯的車上,一切安全。”
這普遍的房屋裏是四合院的結構卻全部圍起來,磚瓦木板等全部把頭頂填上,不過年久失修又經曆了狂風暴雨的洗禮,所以沒以前那樣完全密不透風,偶爾能聽到風的呼嘯以及樹葉摩擦得沙沙作響。空氣裏也有股木頭發黴的味道。
穿西裝的男人打開了手機,藍色的熒光頓時照亮漆黑的宅院,光束發散卻又無法傳到太遠。但還是能勉強看見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坐在離他十幾米遠的地方,靠著木質搖椅,手裏拿了杯加冰的伏特加,“安全麼?那些老家夥跟蹤了沒?”靜謐的房間裏有沙啞的聲音在回蕩。
“塞魯說並沒有發現。”
老人此刻輕笑聲,“他沒發現並不代表沒有。那些可都是些老奸巨猾的老不死啊。澤克西,你可不能成為他們那種人,”他飲了口酒後才繼續慢悠悠地開口,“不然會像老鼠一樣,人人喊打,還令人討厭得恨不得殺了。”
澤克西微微一笑。老不死什麼的,這裏就有個。
“他們暫時不會出現的,因為誰都不希望此刻就露出馬腳,那樣一定會讓洛薇爾殿下感到討厭。”澤克西提著東西緩緩地走進那瘦骨嶙峋的人,憑借手機的冷光看清了這老人凹陷下去的眼窩,道道皺紋如樹皮那樣粗糙,幾撮金發還貼在頭皮上,他看起來就像個頹廢無力的老人,可那雙眼睛還像個年輕人般充滿光芒與鬥誌。這人是澤克西的上司,施因德·查,他已經90歲了,可到現在都沒退休。
“如果被聖女討厭,那便是被否定了資格,所有人都不會希望被那樣否定的。”澤克西溫和地回答。
“說的也是,不過聖女沒有轉世的話,老東西們壓根不可能拖著那些老胳膊老腿跑出來瞎逛了。想想他們拚盡力氣的樣兒……真是熱血。”施因德·查咂嘴,露出很同情那些人的眼神,忽然話鋒一轉,“話說我們的洛薇爾殿下怎麼樣?攝像頭打開來讓我看看。”
澤克西按了幾個鍵後,連接上布加迪威龍的攝像頭。小小的針孔攝像機裝在車的右邊角落,恰巧可以看清後座的兩個人。長發的姑娘正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麼,她的模樣映在擋風玻璃上,麵露愁容,而另一個家夥早已靠在車玻璃上呼呼大睡,津液順他唇角流淌,車裏開的光令它反光閃閃發亮。澤克西瞥了眼後把手機遞給了施因德。
施因德接過手機嗯嗯了兩聲,“看來我們的聖女殿下略有些緊張啊,她的樣子真讓人心疼啊。”他用粗糙的手指指屏幕上穿著紅色棉裙的陸墨墨那沒有舒展的眉毛說,“這男的在這裏,真不應景。”他瞥眼呼呼大睡的人,一臉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