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叮咚一聲停在了最高層,兩扇門緩慢地打開,鋪麵而來的便是股濃鬱伏特加的酒氣縈繞在鼻尖。那圓形如圓罩似的透明玻璃下陽光有棱有角地折射在深藍色地毯上,沐浴在這陽光下肯定是暖洋洋的十分愜意。藍發的男人坐在黑真皮椅子上,下半身都被長長的深紅色長桌所掩蓋,辦公桌上擺了各類厚厚一遝的文件。而他就坐在那山般的文件後麵安逸地喝著伏特加。
他看似每日都很忙,可那也隻是看起來罷了。這些文件他都很少去碰或者不碰,大多都由他的秘書以及各類部門的負責人負責。
他能乖乖地坐在辦公室裏喝酒沒有整個大陸到處跑就已經很好了。之前有過兩年的時間,這位校長,名叫班·特羅德的三十歲男人宛如人間蒸發般消失在這片大陸上,誰都沒有去找過他,因為他總會回來的,之前有過不見幾個月找到最後都沒找到他的身影,如同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然而又有一天他的秘書安斯·查驚訝地發現班·特羅德也像現在一樣喝著酒,還衝她打招呼,紳士地問她,“吃早餐了麼?沒有那麼我們就一起去吃吧。”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校長是個神秘的人,他消失到底去哪兒沒有人知道。
顧冽看不透校長,隻覺得他城府很深,不過還算好相處。他拖著行李逐漸走到校長跟前,發現校長像是去海邊度假過了一樣身穿寬鬆的休閑花襯衫,卡其色的沙灘褲下兩條大腿盤腿坐在轉椅上,他愣了愣後淺笑:“班·羅德校長,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啊,騎士尤恩·刻。你在上海生活得還好麼?”他抓著桌沿把人扯到長桌前,拿起放在桌上倒好的另一杯伏特加推到顧冽的麵前,他抬頭將這位黑發英氣十足,裹著西裝的人打量了遍,嘴角也露出略親和的笑意,就像一縷陽光。
顧冽把行李箱擱置在左手邊,右手拿起伏特加輕抿了口,繼續保持微笑,“我在上海過得很好,管理部的施因德先生以及澤克西先生都很照顧我。最後把聖女殿下安全護送到這裏也有他們很多的幫助。”
“那就好,施因德那個不服老的家夥也終於肯好好為學院做點事了。”
“嗯,他說總怕校長會憤怒到打爆他的頭。”
“打爆他的頭倒不至於,我對那種老家夥沒興趣動手,我可不會專門為了他跑到外麵去。傳送魔法也是要用在該用的地方,隻要停了他的銀行卡,他一定會跑回來求我的。”這位年輕的校長總是笑眯眯的,隻有對施耐德的時候語言有些狠辣,不過施因德聽到肯定會生氣地吹胡子瞪眼然後大罵他無數次“你這個發癲的瘋子!”
顧冽常從施因德那裏聽到他對校長這個家夥的謾罵,早就習以為常了。畢竟他在上海也呆了一年的時間。
“羅德校長總是和施耐德部長水火不容啊。”
班·羅德笑了聲搖晃著酒杯,伏特加碰撞杯子的聲音悅耳不已,“我們都是那個時代的產物,我們都知道對方最為狼狽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不過那個時候我比較年輕所以犯的錯誤更加多些,”他把視線從酒杯上移到顧冽身上,“這些就像是秘密,而卻有人除了自己以外也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就總想著對方快死,這樣就沒人知道了。因為那些都太黑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