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越獄出逃(1 / 3)

原來這‘舒骨軟筋散’是百花宮的秘製藥物,由番木虌、幼斑蝥等十多味藥引研磨成粉,調配而成,一旦吸入,全身筋骨酸軟,筋脈阻塞不通,若無百花宮獨門解藥,便須中毒者全身浸於沸水一個時辰,讓藥性於四肢百骸沁散而出,否則內力全失,讓人手無縛雞之力,藥性極為霸道。

樊義父子二人被關押在縣獄大牢,一連幾日,既無人盤問,也不提審侯解,倒像是忘記了二人一般,這頗讓樊義費解。好在每日裏兩頓稀粥窩頭,倒也沒讓兩人餓著。閑暇無事便盤腿打坐,試圖化解這‘舒骨軟筋散’的藥力,豈料這‘舒骨軟筋散’藥性異常,若不運氣行功,整個人便如無事兒一般,但每每想禦勁化氣,便會發現周身經脈間空空蕩蕩,一絲勁道也提不起來。樊義如此反複多次,均以失敗告終,倍感沮喪,隻好作罷。心灰意冷之餘,隻盼同門收到傳訊,早日前來搭救。

這日午時剛過,那楊僮又被送回監牢,隻是今日卻不同昨日,昨日是抬回來,今日卻是被拖回來的,隻見他身上衣服已是被鞭笞成縷縷條條,渾不遮體,一身上下血肉翻裂,體無完膚,胸前後背鞭痕密布,血汙成斑,便似一個血人一般,被倆獄卒拖進牢中便丟在牆角,一動不動,也不知還有無氣息。

樊瑾見楊僮撲在牆角,幾隻綠頭蒼蠅聞著血腥氣,嗡嗡飛來,開始圍著打轉,便叫道:“楊兄弟,你可還好?”卻見楊僮既無動作,也不應答。忙走過去,翻過楊僮身子,隻見他雙眼緊閉,嘴角迸裂,一絲血跡凝成深黑,臉頰高高腫起,早已不成人形,怒罵道:“這幫狗賊,怎地下如此重手。”樊義瞧得楊僮形態,也冷噓一聲:“一個孩子,被折磨得如此不堪,看來他這起案子,隻怕牽連甚深。”說完一探楊僮脈搏,半響才起,對樊瑾道:“他脈搏若有若無,肌膚冰冷,乃是失血過多而起,他又不是習武之人,身體本就羸弱,現又全身成患,如不裹傷救治,隻怕命不久矣,先將他靠牆半臥,喂他一點清水,醒醒神誌。”

正巧這時聽得一陣‘梆梆’作響,樊瑾知是獄中夥頭又來送飯,便乞那夥頭多舀一碗,那夥頭在縣獄多年,見慣了被刑訊拷打之人,也不多話,舀了一碗稀粥,丟下一個窩頭,提著飯桶又逐個添食去了。樊瑾扶著楊僮,將一碗清水似的稀粥送到他嘴邊,豈料楊僮猶在昏迷,牙關緊閉,那粥隨嘴角涎出,卻始終不能吞咽。樊義見狀,忙用拇指摁住其頜角‘天容’穴,迫其張開牙關,才讓楊僮將粥慢慢吞下。

約莫一袋煙功夫,隻聽那楊僮“嗯啊”一聲,眼角半睜,悠悠醒轉過來。樊瑾一見,叫道:“楊兄弟,你可算醒過來了。”楊僮轉頭一望,眼前樊義父子二人,周圍仍是高牆鐵鎖,喃喃道:“我還未死麼?”樊義道:“暫時未死,可也隔其不遠了,似這般用刑,你隻怕也撐不過明天。”楊僮歎道:“我本就沒指望還能活著出去,隻是每日受這些折磨,還不如早日去了,不如大叔幫我一把,助我了卻這一世,來生若能再投胎做人,再行報答大叔之恩吧。”

樊義見他舞勺之年,卻能超脫生死之事,也心生折服,便道:“小子年紀輕輕卻一心求死,可有想過你親人父母?”楊僮道:“我六歲時便父母雙亡,親戚家屬都已離散,如就此死了,也算報了楊家收留之恩,可謂了無牽掛,毫無遺憾。”說完氣息不均,悶咳一聲,牽扯身上傷口,差點痛的昏死過去。

樊義見他難受,本不想問,卻又見他對楊府如此忠義,以死相報,這等大義之人,必然不是宵小之輩,心生惻隱道:“要幫你不難,隻是你超脫了,我卻要背負殺人之名,愧疚之心,倘若我連你經曆何事都不了解,卻又叫我怎生下手?”楊僮苦笑道:“看來大叔也不是惡人,卻怎落到和我這般田地莫不也是中了小人圈套?”樊瑾接口道:“可不是嗎,兩幫人打架,我們路過而已,結果便被抓了起來,連分辨的機會都沒有,一連幾天都還不聞不問,現在都還莫名其妙的,也不知犯了什麼事兒。楊兄弟,你被抓來便被嚴刑拷打,不覺得有疑惑之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