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靜寧醒了,側過頭,就看到梁晏和歡歡緊緊偎依在一起,梁晏摟著歡歡,歡歡的一隻小手揪住梁晏睡衣的一角兒,那緊密勁兒,仿佛生來就是如此,沒了誰都不行。

靜寧呆了會兒,笑了。

就這樣吧。

這樣,挺好!

她對自己說,然後,仰過身子,對著天花板籲了口氣,悄悄起床。

她輕輕走出房間時,梁晏的眼睛睜開了。

他剛剛就醒了,在她輕輕起身,默默凝視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沒睜眼,但他感受得到那投射過來的視線裏暖人融心的溫柔,他,很享受。

他知道,前些日子他與何依蘭的約會,深深傷了她。

靜寧可能並不堅強,但是,她卻不是一個喜歡將眼淚展示給別人看的人,昨晚,她淚光閃閃在他麵前,哭了。

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傷口表麵雖然結上了疤,但痛,是在深處的。

他們,可能還會被困擾糾纏一段日子,這需要時間,她需要,他亦需要,同時,他也需要耐心,畢竟,犯錯的是他,犯了錯就得有承擔後果的心理與勇氣。

幸好!

雖然何依蘭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服裝,香氛,展示著她嬌美的身體,引誘他向前一步,共赴歡娛,他守住了那條紅線。他們的婚姻,才有了一線生機。

也幸好,靜寧是個理智型的女人。一年多的日子,已經足夠他了解,如果靜寧承受不了,隻怕他就是跪在她腳下,她也會帶著歡歡離開,她不喜歡自虐的。

既然她給予了機會,投桃報李,他就得拿出耐心來。

隻是,這個時限,要多久呢?

他有點慌,想著上班之後,還是給老媽打個電話吧,雖然沒有經驗可借鑒,不過,老媽也是女的,且學過心理學的,應該能幫到他的。

靜寧立在煤氣灶旁,關小了火,擦得鋥亮的不鏽鋼鍋子裏,濃稠的米湯輕輕的咕嘟著泡泡兒,廚房裏滿滿的都是米粥的香氣兒。

雖然嘴上說了原諒,但是,這心裏,還是不自在。

很多男人都有那麼種感覺,在外麵兜了一圈兒,最後選擇還是回到家裏,做妻子的就該把一切忘掉,因為他回來了!所以,前嫌應該就可以忘了,畢竟,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她呀!

可是,他們忘了,當他們在外麵時,在所謂的戲中時,他們至少是快樂的,享受的,而他們的妻子,卻在孤守中一點點沉入地獄,忍受著煉獄之火的折磨,他們在外麵的笑,就是刺向妻子的刀,一刀一刀,一個人的心能挨多少刀?又需要多少時間來修補?手術都需要一個康複期,不是縫合了拆線了,就萬事大吉的,何況這樣的內出血的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