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麵的靜海市,接二連三的猝死事件還在繼續發生著,甚至連周邊的城市也出現了這種情況。
靜海市十一區的某處居民樓內,一名青年痛苦地捂著心髒,在地上瘋狂翻滾著。劇烈痛楚之下,他的生命在飛速流逝著……
房間角落裏,冥使手中的魂燈越來越黯淡,似乎下一刻就會徹底熄滅。
聽到屋子裏的響動,突然被人撞開了木門,一名老婦衝了進來。看到在地上痛苦痙攣的青年,衝過去將他摟在了懷裏。
“阿林,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啊。”那婦人看著兒子如此痛苦,禁不住老淚縱橫。
‘媽,我好痛苦啊……”那青年痛苦地抱著腦袋,對死亡的恐懼終於戰勝了理智,“原諒我……”
話音落下之後,血紅的赫子瞬間洞穿了那婦人身體,十年的壽元被全部抽離之後當場死亡。重新注入十年的時間之後,那股瀕死的痛楚感覺迅速自身上退去,冥使手中的魂燈也再次明亮了起來。
再抬頭,一雙眼睛猩紅如血。他用母親的壽命延長了自己的時間,而代價便是他日永墮地獄。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悠悠自樓外傳來,讓這青年的腦袋中出現了一陣眩暈。血赫切開木門之後,身影出現在了樓外的欄杆上。他感覺到了,有一股可怕的氣息正在接近這裏。
厚沉的摩擦聲響自遠處傳來,就好像巨大的石碾被人在地麵緩緩推動一般。一個高大身影影迅速在他的視線中清晰了起來,大顆大顆的冷汗自背後滾落,身體宛若篩糠般顫抖了起來。
那是一個身高八尺的身影,穿著大青衣,身上披麻戴孝麵色慘白如紙。在其身後,用鐵鏈拖著一口巨大銅棺,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拖痕。
喉嚨張得大大的,卻愣是從口裏說不出一個字來,竟然真的被自己遇到了守棺人。雖然了解不多,他卻從冥使口中了解過,這就是製定死神規則的家夥。
時間在那一刻陷入了靜止狀態,耳邊唯一可以聽到的,隻有那銅棺拖動的聲響;剛剛奪取的十年時間,如同決堤的洪水般飛速流逝。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白,宛若相機膠片一般。然後便看到血光濺開,畫麵詭異錯位。
拖棺人就這樣徑直從寫字樓下走過,與那死神平行交錯傾刻,這才微微動了動腥紅的嘴唇。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一定能讀懂對方的唇語。隻有三個字:不……是……你……
直到那大青衣的背影連同棺材一齊消失之後,濃鬱的死喪氣息這才緩緩散去,閃爍的路燈再次亮了起來。樓外的虛空之上,一座古老的門庭緩緩開啟,漆黑鎖鏈朝那屍身纏繞而去。
不遠處,一個毫不起眼的攝像頭記錄了整個過程。
另一邊李新月也是接到了秦剛的電話,問他是否知道這次連續死亡案件的蛛絲馬跡。李新月倒也並沒有隱瞞,將大家的推測直接告訴了秦剛,因為死神一旦時間麵臨清零的危機,肯定會對普通人出手。
可是兩天後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位政府官員慘死家中,死狀淒慘無比,如同被猛獸啃食過一般血肉模糊。同床的夫人和隔壁女兒卻是毫發無傷,隻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
這隻是一個開始,接二連三的政府官員開始離奇慘死,每一具屍體的眼瞳中都被恐懼所充斥,似乎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唯有死神。”看著新聞直播場麵,雲深的臉色愈發陰沉了起來,“這些家夥,居然愚蠢到去挑釁政府的威嚴。”
一時間整個時光咖啡屋都安靜了下來,天堂的強大他們是見識過的,這些家夥是想引發死神和政府間的戰爭麼?
死神的實力雖然比普通人強大很多,可是在訓練有素的軍隊麵前根本脆弱不堪。天堂的所有成員,都是挑選自各大精英特種部隊,擅長各種暗殺,格鬥,槍械。而且他們的子彈和匕首上,全部刻著能夠壓製死神恢複能力的符篆。
出現這種程度的連續暗殺事件,政府當然不會忍氣吞聲,很快就會派天堂對靜海市進行清洗和鎮壓。加上不知是否還留在靜海的風邪羽,必將卷起一段血雨腥風。
靜海市火車站內,一個打著耳釘的白發少年,被擁擠的人流生生擠出了火車。下車之後,摸了摸背後的東西,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靜海市,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