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雁和杏兒一人拎著一個竹籃,竹籃裏頭放著“雜草”。
附近村莊裏的集市在午後,因此,吃過飯,齊書雁收拾收拾,帶了小丫鬟準備到集市上把這幾天在院子裏收集的藥草賣了,換點銀子買點其它的生活用品。
臨走之前,齊書雁進屋子裏交代病人:“公子的腿受傷了別隨意行走。”說著,確實是有些擔心要是人在她屋裏她人不在,剛好要是出點岔子的話。
要是在現代,她這肯定是要負起大夫看管病人的責任的。
(嗯,隻能說齊大夫你貌似想多了,古代沒這個規矩。)
對麵坐在榻上的朱澤武望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怔了下,明顯感覺她之前對他的態度有別於其她女子,突然見她似乎關心起他,他心頭不覺高興起來:“齊姑娘是在擔心在下?”
“嗯。不過我想,公子受傷了力氣都比我大,抵擋不法分子綽綽有餘。”齊書雁想清楚了說,病人臉色確實好多了,吃了飯以後簡直是和常人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她放放心心轉身走人。
被她拉下的朱澤武卻臉色不大好看了,看她這個爽快的態度,是簡直快讓他懷疑起自己了。自己莫非臉上也受傷了?
“百啟。”
聽著自家主子鬱悶的聲音,百啟戰戰兢兢地從屋頂上飄下來。清楚朱澤武要問的是什麼,百啟低聲說:“萬歲爺,那是她不知道萬歲爺您的身份呢。”
除了萬歲爺的這個身份,他長得向來不是在女人堆裏也挺受歡迎的嗎?
“萬歲爺,您還沒有洗臉。”百啟繼續安慰他。
“不。”朱澤武否定,哪怕他洗了臉,她望著他的那雙平靜眼神是同樣不會改變的。
百啟聽了這話是不大懂了:“主子的意思是——”
“叫上輛馬車。你不是說陳學士來了嗎?”朱澤武道。
百啟上前攙扶他下榻,點著頭:“陳學士一直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候著聖上了。”
這頭齊書雁帶著杏兒出了家門,步行不遠,一輛馬車停靠在鄉村的路邊上有些醒目。那馬車四麵圍布,一看都不像是村裏人的座駕,哪怕這個布為樸素的藍色乍看並不富貴,但是隱約中流露出的氣息貌似不凡。
什麼人?
杏兒不由往馬車看了一眼,偷聲對齊書雁說:“不像是國公府的。”
齊書雁哭笑不得,想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國公府派來接她回去的馬車,國公府裏的人都盼著她死呢。隻道是,小丫鬟大失所望的小臉蛋讓人有些不忍。齊書雁於是對小丫鬟說:“放心吧,你跟著我,今後絕對不愁吃穿,一生無憂無慮。”
杏兒偷偷看了齊書雁一眼,想著自家的小姐真是變了,以前被人放到鄉下後一直鬱鬱不樂,現在的齊書雁卻是樂得逍遙仿佛已經認命了。杏兒歎口氣:“小姐,奴婢覺得你如今一點都不遜於大小姐她們。要是入宮的話——”
“入宮?”齊書雁急忙打消小丫鬟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小姐您怎麼不能入宮了?小姐同樣是國公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