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雁給小女孩及其他村民上了藥,告訴病人:“回頭回到家裏,把屋子打掃幹淨,被褥等物品都放到外麵陽光下曬一曬,在屋裏屋外院子裏撒上殺蟲的藥物。”
“真是蟲子咬的嗎?可為什麼趙神醫非要說他們是虜瘡?”四周圍觀的群眾心裏頭還是有些疑問,究竟這個蟲子咬的和虜瘡有什麼分別,貌似兩者都是皮膚上生東西。
皮膚病是多種多樣的,有些是疾病的某種皮膚表現,而非皮膚本身的疾病。說虜瘡,即天花,實際上是一種病毒性感染。蟲子咬出來的皮膚變化,是機體免疫係統對於一些無害物體過敏引起的免疫應答,又有叫做變態反應。因此,兩種都還不是屬於皮膚病。
考慮到古人對於現代醫學的接受程度,齊書雁打了個比方來解釋:“虜瘡,其實是被一種東西侵入了我們的身體,它比蟲子要小得多,肉眼看不見,猶如讓我們得了傷風一樣。”
“傷風不是因為風邪嗎?”
“對,風邪裏頭不是有邪氣嗎?”
這樣說,人們理解了,紛紛點著頭:“原來是這樣。虜瘡是一種邪氣,而這些人是被蟲子咬了而不是被邪氣入侵。”
眼看村民都理解了,齊書雁繼續做著醫學科普:“這些人之所以是蟲子咬而不是被邪氣入侵,是由於他們除了皮膚上的反應,並沒有其它症狀。如果是虜瘡,會高熱不退,會身體虛脫,會聽不見看不見,甚至昏迷不醒到死亡。但是,這些嚴重的症狀這些人通通都沒有。”
這一下,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了,那個趙神醫真是個假神醫!眼前這位姑娘才是真正的神醫。
所有人都圍在了齊書雁的竹籃子周圍。
齊書雁把帶來的瓷罐裏的藥全部給了患病的村民,還教給村民怎麼采摘這周邊的一些藥草。之所以趙神醫治不好這群人的病,除了本身誤診以外,無非是這裏的人貌似對藥材所知並沒有她齊書雁全麵,不清楚有些藥草的神奇功效,把它們當成了普通的雜草。
比如說,她竹籃裏幾把用來製作成藥粉的藥草塊根,齊書雁抓了起來給村民們介紹:“這是百部。”
“我知道。”村民們一看,更是紛紛驚訝地叫起來,“我們家裏門前都有,原來是一種藥草嗎?”
“是,這種藥草的根,殺蟲特別有效,同時可以止癢。”
伴隨齊書雁的一一介紹,所有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個個崇拜的目光望著齊書雁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活菩薩。
在遠處眺望著的朱澤武卻慢慢地擰起了眉頭。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她那間破屋子是家徒四壁,她是困苦到被迫拎著藥草到外麵賣來換取物品的。現在她做什麼了?又像免費救助他一樣無償救助村民嗎?
“去。”朱澤武的鳳眼緩慢瞟過身後兩個人。
陳淨冬連忙抱手說:“臣寫寫畫畫還行,武藝實在不成,給皇上丟臉。”
百啟因此領了聖旨,悄然無聲鑽進了人群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