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她的身體上馬的時候,藍眼中同樣劃過一絲驚奇。

她真輕,仿佛輕飄飄的羽毛似的,比他部落裏的女子都輕多了。都說中原的女人輕得如同空氣,現被他領教到,更覺得一絲——憐惜。

他輕輕地把她安靠在他的麵前,他的懷裏。

齊書雁能聞到渾厚的男性氣味瞬間把她包裹住,她用力掙紮了下,結果換來他雙臂更堅實的圈緊,仿佛一個鐵製的牢籠把她圈在了馬背上。為此,她隻能吐出口氣換息。

他右手把巨大的黑色鬥篷蓋住她的身體每一寸,蓋住她的頭發和她的臉,僅存她那透氣的口鼻同樣隻能是靠在他胸口上呼吸。

“別亂動!”他的藍眸閃了下,捕捉她手指的小動作,“我不想把你綁起來。當然,如果有必要,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這個男人說的話,是絕對說到做到的,齊書雁感覺得到。於是,她先暫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知道她的安靜隻是暫時,但是,她這樣乖順地靠在他懷裏的感覺簡直是太妙了。他抓著韁繩的右手不由將她的身子抱緊,兩腿夾了下馬肚。他們身下的褐色馬就此展開了腳蹄。

馬兒在奔跑,顛簸不得不迫使她靠近他,以防被拋了出去。即便這樣,劇烈的馬速,仍叫人很是難受。尤其是對於她這種幾乎沒有受過嚴格馬術訓練的人來說。那種感覺是五髒六腑都要被甩出來了。

終於是馬隊停了下來休息片刻的時候,齊書雁從他的黑色鬥篷縫隙裏往外看了一眼。

荒漠裏突然刮起了一道狂風,他前麵派出去刺探情況的尖兵跑了回來,說:“少爺,前麵的路不能走了,得繞道。”

於是,她終於可以看到他身上攜帶的地圖了。

“幫我一下。”他說。

他一隻手終究是不太方便。

對此她樂意之至!從他腰上攜帶的毛皮製成的皮包裏麵拿出來一個卷著的紙筒。

索盧奇走過來,接過紙筒展開後,讓他查閱。

“是這條路應該沒有錯的。”火把光下,他英俊的眉毛下,那雙狡猾的藍眼審視著地圖說道,“除非,有人提前搞了什麼鬼在我們要走的路上。”

所謂的搞鬼,無非是在荒漠中一些可以指引穿越沙漠的標誌物,移動了位置。

“隻能調頭回去了。”耶律洌很快找到了原因說,“那些人想讓我們在這裏迷路,也太小看我們了。”

“是,少爺。”索盧奇應道。

齊書雁聽出了他們話裏的話,這片荒漠裏還有人。而這些人,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或許就跟在他們的後麵。齊書雁的眼睛,不由瞟到馬隊後麵。那裏,黑漆漆的一片,隻有荒漠裏飄揚的風沙沒年沒月沒有止境地吹著,看不到有人影的樣子。

但是,可以聽見有另一種東西。

卷起紙筒的耶律洌眯著藍眼說:“狼王跟來了嗎?”

“看來是的。”索盧奇口氣裏有著一絲沮喪。

這時候,齊書雁才知道,他們出發前,派出了另一支隊伍,是做了聲東擊西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