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智躺在床上，神智不清。周圍的大夫們都是束手無策，不知道對於眼下這個情況要怎麼處置。
外傷？身體上有些血跡的樣子，但從表麵上看都沒有致命的大傷口。所以，現場的中醫辨別不出傷者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昏迷。
齊書雁翻開傷者的眼皮，檢查傷者的瞳孔，沒有放大，心裏似乎可以就此先鬆一口氣。接著她伸手拔下頭發上的玉簪，檢查傷者的格拉斯哥昏迷指數。
其餘的人，包括太醫院們的太醫們，隻能呆呆地看著她這些他們前所未見的檢查動作。
“初步判斷為急性硬膜外血腫，需要馬上手術！”
急性硬膜外血腫，這是什麼，前所未聞！
周圍的古人全部露出了驚詫的神態。
“硬膜外是指——”裴太醫走上前問道。
“硬膜外血腫是指位於顱骨內板與硬腦膜之間形成的腫塊。”齊書雁說著再次檢查確定傷者血腫的位置。由於沒有先進的現代檢查設備ct機，作為一個外科大夫隻能憑靠經驗來判斷。而這些，是她當初野外受訓的時候剛好學到的如今派上了用場。
其他聽著的人隻知道，她此時聲音冷靜到讓人感覺很敬畏！
“需要什麼物品？”
這個威嚴的龍聲發出來，所有人再次都低下了頭。隻有齊書雁心無旁騖在病人身上，沒有去注意周邊的情況，張口就答：“我需要，錐子，錘子。止血紗布，要盡可能地多。該死的，可能還需要血！”
血？
“豬血嗎？”
什麼豬血？對，中醫是有吃豬血的說法，但是，眼下病人失血吃什麼豬血，是需要輸血！
不管了，先止血，止住血再看情況用不用輸血。
很快的，她所需要的物品全部備齊，放在了她伸手可以拿取的地方。由於她沒有辦法一個人操作開顱引流手術，所以，需要有人幫著固定頭部，甚至又有人幫著她去敲開病人的顱骨。
此時帳篷內隻留下了幾個太醫幫助她動手術。每一個太醫看著她準備拿錘子錐子去敲病人的腦袋時，無不露出驚駭：
“這，這——等等！”
“你做什麼！”
她這是打算把病人殺了嗎？
站在比較遠的地方，帶著內閣大臣同時看著她這個動作的朱澤武，和其他人一樣感到了觸目驚心。
“皇上！”跟在他後麵的陳淨冬不得不出聲提醒著，“倘若這錘子下去，沒有能——齊大人好歹是衛國公府的長孫——”
“她不可能會殺她哥哥的！”這點，朱澤武很清楚。問題在於，誤殺呢？本想救，但是用錯了法子的話？不僅僅是齊書智沒了命而已，她倘若背上這個殺兄的罪名——
“那個——齊姑娘，老夫請你三思！”裴太醫握住了齊書雁的手苦口婆心地規勸著。
三思什麼？再延誤下去，她哥這條命真的會沒了！真叫人焦急的是，她所知道的那些現代科學，要讓這些古人聽她一兩句就能明白是不可能的。
“放手，有什麼問題我來負！”齊書雁道。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裏的人，等的卻不是她負責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