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豪站在齊書智身邊,饒有興趣地旁觀著眼前這一幕,頻頻對兄弟使著眼神:你這個妹子不得了啊!
是不得了,能直接沒給太後娘娘麵子的,天下隻能說隻有他妹妹一個大夫能。
齊書智哭笑不得,心裏一麵很是擔心妹妹究竟去了哪裏。
“沒有說她去給誰看病了嗎?”張公公問,“有說她何時回來嗎?”
這些杏兒哪裏知道。齊書雁也不會讓她知道以免讓她陷入不必要的危險中。知道的秘密越少才能越安全。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病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張公公隻好硬著頭皮先弄了張板凳在齊大夫住的院子裏等。想著等上半個一個時辰後再說。不然難以向太後回命。
齊書雁到了對麵的巷子裏頭,即坐上了北奎國給她備上的馬車。既然她願意出診,當然是離這裏越遠越好。耶律洌他們不是普通人,很清楚和她住一個屋子裏的她哥哥齊書智是什麼樣的武官。
索盧奇靠著耶律洌的耳邊說:藍家的那位公子也在這裏。
一個齊書智還不太可怕的話,藍風豪在這的話,是有些讓人棘手。
不比齊書智是半路出家出的武官,那位藍家公子藍風豪在先帝那會兒已經是十分風光,曾經站上過武狀元的領獎台。
耶律洌的藍眼眯眯,慢慢地想著什麼。
齊書雁不管馬車要去哪裏,趕緊先給病人的傷看了,一邊給對方看一邊又以大夫的口吻說道:“讓你定時過來拆線,你又沒有來,是跑哪裏去了?”
“你擔心我?”北奎國王爺的俊臉幾乎貼到她麵前。
齊大夫紋絲不動:“我是對我的病人負責。”
在她眼裏,他除了是一個她醫治過的病患,啥都不是。
耶律洌的藍眸對著她那張過於從容的寧靜臉龐閃爍著,甚至發出一些熠熠的芒光。
齊書雁視而不見,利索地拿起剪刀給他傷口上的縫線進行了拆除,弄完再給他手上的傷口上點藥,道:“好了,沒有什麼事了。”
“你意思是,以後不能來找你了?”藍眸裏閃現出一道犀利的暗光。
“你要來找我做什麼?你傻的嗎?你最好是祈求一輩子都不用來找我。找大夫不得意味著生病,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耶律洌怔了一下,緊接著,俊俏的嘴角彎了起來如同北奎國夜空裏的那輪大刀似的明月,露出明亮的鋒芒。他的手伸出去,在她身體要抽開的時候瞬間抓住她胳膊。
“放開。”她的聲音不緊不慢,毫無懼怕。
“我總得謝恩吧。”
“非要謝恩的話,趕緊回去告訴你們皇帝,別盡是打一些歪心思。真正和談的話,有利於兩國的百姓和將士免於流血犧牲。”
“你怎麼知道是我們打歪心思,你就沒有想過大金國的皇帝打歪心思嗎?”耶律洌的嘴裏溢出了一絲冷笑。
“我隻知道,他疲於應付國內都來不及。”她淡漠地說。
哦,儼然她是知道些什麼的。
藍眸在她臉上那絲漠然如狡黠的貓一樣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