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昨夜裏下過了一場小雨,早上起來時見院子裏的芭蕉葉子上都滾著露珠。
齊書雁一邊梳頭,一邊誇著小丫鬟杏兒說:“你什麼時候學得比我更精明了。”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是自作主張,小姐不責怪奴婢——”杏兒心虛地說。
“我有什麼好責怪你的。隻是沒想到,你居然能把那會兒我說過的話惦記到現在。杏兒,你蠻有本事的嘛。”齊書雁打趣揶揄小丫鬟。
那晚上,她出診不在,太後的張公公來找她,等了一個時辰怕回去晚了被太後說,隻好心走了。臨走的時候,杏兒的小腦瓜突然記起了那日,齊書雁離開鳳宮後在馬車上和她說過,倘若太後再來找,可以拿個方子給太後的人。齊書雁大概也料到以鳳宮那個主子萬分惜命的德行,肯定是會再來找她的。要是到時候她一旦不在家,為難她的小丫鬟,總得讓小丫鬟有個應付的方子防身。
杏兒就此把她留的那個方子拿了出來給張公公帶回鳳宮去。這事確實離那天發生的有些遠了,連齊書雁自個兒都忘了的事情,杏兒卻記得住,讓她大開眼界。
對此杏兒說:“奴婢哪有什麼本事。方子是小姐寫的,太後娘娘隻認小姐的本事。”
“好了,不說了,誇你一句都這麼難。”
“是小姐才不讓人誇。那個澤武公子不是整日誇小姐嗎?小姐都不讓他和他的人誇。”
嗬。不是吧?連杏兒都要被他收買掉了?齊書雁吃驚的目光在小丫鬟臉上看一下。
杏兒的蘋果臉蛋上浮現出一絲紅。
齊書雁看著仿佛若有所思。
外麵院子裏,諾梵走進來對她報告說:“齊老爺子來了。”
齊書雁起身。
前門,齊老爺子神清氣爽走進大院。辛姨娘帶一眾家奴立在院子裏恭迎著。
“雁兒呢?”齊老爺子張口就問辛姨娘自己如今最重要的三孫女在哪。
辛姨娘答:“三姑娘為了皇宮的宴會正在梳頭打扮。”
齊老爺子一聽,頻頻點頭,帶著辛姨娘進到大堂裏等。同時,齊書智換好了入宮的朝服走了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
齊書雁穿戴一新,在走廊裏遠遠可以聽到齊老爺子和齊書智的聲音。
齊老爺子對長孫說道:“你父親本想跟著我來,但是,和你母親一塊受到了神庭的邀請,去出席皇族祈福的典禮,所以沒有能過來。”
皇族祈福典禮,那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地方,包括文武百官都不一定能進去。一般來說,皇家邀請眾臣去參加的隻能是宮裏舉辦的宴席。至於祈福典禮,由禮部和神庭主持,舉辦的地方在聖壇。那個地方太過於神聖,哪裏是一般人能仰望的地方,屬於皇族的私人重地。
所以,從意義上來說,能去參加祈福儀式的人,都是皇家的皇親國戚,與皇族有不可切割的血脈關係。衛國公府不過是先帝賜的一個牌匾,和皇族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就此齊老爺子沒有被邀請屬於情理之中。問題在於老爺子都不能去,怎麼王氏和齊廷芬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