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知道趕來的?八哥找到她後回去報信,肯定是的。以他的能力真能闖進皇家的獵場裏來了。

實在是太過於疲倦,她挨著枕頭沉沉睡了過去。

給她身上輕輕覆蓋上一層羽被,朱澤武起身。

走到走廊裏,外麵已經跪了一地臣子。

今兒發生的事情太過大,大有大部分職能部門失責的源頭。其中,包括了安文郡主的駙馬爺司都尉李大罕。都顧不上先去看自己懷孕的老婆怎樣了,李大罕隻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把敵人都給放進了皇帝的獵場裏興風作浪,要死的了。

在李大罕耷拉著腦袋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負荊請罪的時候,前頭皇帝那雙眼忽的從他頭頂上掠過並不作聲。

皇帝對著最前麵跪著的朱澤鑫:“忠親王跟朕來。”

“是。”朱澤鑫低聲答,起來的時候一直低著腦袋,尾隨皇帝到了隔壁的房間。

其餘的人不由麵麵相覷。

門要關上的那時候,陳淨冬經過皇帝特許溜了進來。孫公公奉皇帝的命令把其他人遣走,誠然是不能讓未來的皇後娘娘看到這個陣勢受驚了。

朱澤鑫和陳淨冬都拱手站立著,眼睛隻要往上抬起,可以見著龍袍袖口上沾染上的那絲血跡,那不是皇帝本人的,卻像一朵荊刺刺到了皇帝心頭上。

是男人大體上在這個時候都會氣得無法自拔。皇帝也是男人,不例外。不過,此時穿著龍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是蘊藏著什麼更叫人害怕的。

陳淨冬小聲彙報著:“臣等遵從皇上的聖旨,將當時在場的犯人,全部關押進了天牢裏。然而,其中有個人——”

“先說說北奎國的吧,裏頭有一個似乎挺麵善的。齊指揮使和藍都尉看過沒有?”皇帝問,顯然對索盧奇有些深刻的印象,一看都知道不是一個普通的北奎國人。

“貌似是耶律部族裏的。當然,他不願意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陳淨冬請示著,“皇上意思是,要把這些北奎國的——”

“反正不是耶律族的人,抓了也沒有什麼很大的用處。北奎國的使節剛好在京城裏,你拿這個問問他要怎麼辦?”

陳淨冬懵了一下,好像是沒有跟上皇帝過快的思路,緊接馬上應道:“是。”

在旁的朱澤鑫聽說後又簇了下眉頭,感覺皇帝不太想殺這些北奎國人,他醞釀了下進言道:“皇上,北奎國人殺了我們多少將士和百姓,和我們有不解之仇——”

“如今他們在京城裏殺了我們大金的人了嗎?”

“但是他們潛入京城的目的不能不防?”

或許是對方這話激怒了皇帝,龍袍忽然旋身:“忠親王看來對眼下這個事情更希望選擇一邊眼瞎?”

“臣,臣不敢!臣沒有眼瞎,臣清楚,當前這個事情必然是有個人必須出來擔負這個罪責!”

“你知道就好!你是要讓朕一邊去和北奎國打仗再和西域人打仗嗎!”

室內登時充斥起令人窒息的氣氛。

砰一聲響!

“朕不懼怕任何人來戰,然而,打仗是要死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