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是？她忍不住衝他瞥了一眼過去。
看她似乎很精神，他的眉眼間卻一沉，接下來，他的額頭觸到她的額頭間上，那裏似乎有些溫熱。他的聲音低啞起來：“燒了嗎？”
“這麼大的傷口，一點燒是肯定的。”齊大夫理所當然地答道。
她自我感覺還行。
“不能睡會兒嗎？”他會心疼。
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可能真有一點之前被驚嚇到了吧。齊書雁想。
“我抱著你睡吧。”他的雙手又摟著她。
她快想著他這是不是又借口——不過，他懷裏確實挺溫暖的，有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而且，他的身體上沒有那種男人特別的汗味，很幹淨，很好聞。
被他摟入懷裏的時候，她眯著眼睛像是假寐著，可是不過會兒，她的腦袋又清醒過來，說：“我看到外麵有人好像在等你，你還有事情要做吧？”
有什麼事情都沒有她重要！差點，差點那些人就鑄成大錯了。她要是有個閃失的話，將是他和他的子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你去忙吧。”她的手推了一下他道。
反正他在她這裏也無法做什麼。
哪裏知道他的嗓門陡然嚴厲，對著她雙眼眯起，宛如個大家長：“聽話！”
她仿佛愣了起來，傻傻地看著他那雙眼，怎麼這會兒他像她老爸似的。
“聽話。”他的手再次在她頭頂上撫摸了下。
她的傷要好，必須休息。
於是他把她用力摟著。
她掙紮了下沒有辦法掙開，他在她頭頂上的眼神又是那樣的嚴厲，仿佛她要是不再睡覺他都要拿教鞭侍候她了。她不由翻起白眼，得了，她這是在古代給自己找了個老爸是吧。
在他懷裏閉上眼睛。
室內好像這時候點燃了什麼香，整間屋子裏充斥起香氣，讓人昏昏欲睡。
他的聲音開始變小起來，是在叮囑其他人動作輕一點。
她忽然惦記起一件事來：“對了，等會兒皇上要是問人不見了怎麼辦？”
她是被皇帝叫去參加宴會的，不清楚皇家是不是要點名的，要是中途她這樣不明不白跑了，會不會連累她哥？
“哦，皇上的話，那是不用怕的。”
“嗯？”
“皇上不會問的。”
哦，她這樣一個小百姓在皇帝眼裏根本不存在，皇帝哪會關心她在不在，齊書雁想著是這個道理，在他懷裏直點頭：“你說的對，皇上哪裏知道我？”
某人登時無語：她這就躺在皇帝的懷裏。
似乎不被皇帝關心她很高興，安心下來在他懷裏睡。
他或許該掛上一額頭的黑線來表示此刻自己內心的心理陰影麵積。
“在等一陣吧，等到我把事情都處理完。”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像是在承諾什麼。
“你說的什麼？”她宛如在睡夢中喃喃道。
“沒有。”他把自己的外衣在她身上蓋了蓋。
屋外，風颯颯地吹起。
在皇家獵場裏，被皇帝下令中止了比賽的眾人，都有些一頭霧水的。皇太後和其餘女眷奉命提前回宮，同樣一臉懵相。
張公公小步跑到太後身邊說了句什麼。
皇太後臉色變了下，眼睛眯著，看著從遠處走回來的白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