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
“理由你自己心裏明白。”
理由,女子的妒忌心。明知道自己被封為庭主的時候,已經是不可能成為皇後的了。先帝給予了她守護大金的任務,甚至因而奉守承諾給了她和皇帝幾乎平起平坐的權力。可她不願意,她隻想要成為一個女人,一個皇帝喜歡的女人。
“這些話她對你說過了嗎,三弟?”
朱澤鑫沒有抬起頭來,隻是低聲說:“皇上請給臣一點時間,臣會說服她的。”
“那好,限一日之內,讓她把慧蘭公主送回到朕的麵前。”
“皇上,慧蘭公主行蹤不明,如今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慧蘭公主是因為她的緣故——”朱澤鑫說到這裏忽然語聲一頓,皇帝那雙眼睛裏閃爍出來的光宛如是隨時出鞘的一把劍。
那是尚方寶劍,要砍頭。
可見得,某人心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繞是要顧全大局的皇帝,也不是說完全什麼都可以忍的。一如那隻被全身骨頭卸個幹淨的窮奇!
朱澤鑫低下腦袋:“是,皇上。”緊接,他轉身出了屋門。
看他走開,陳淨冬上前一步對著皇帝:“皇上,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嗯——”
她終究可能隻睡了一下,隻聽她要動的時候,周姑在旁邊說:“姑娘小心點。”
原來他這是把她送回她之前養傷的地方了?
她慢慢地翻著身,不敢讓背後的傷口挨到東西,那裏傷口恐怕是皮都沒有了。周姑和一個大丫鬟伸出手扶著她兩側坐起。
齊書雁慢慢睜開眼睛,眼裏的沙終於散去了,環看四周,又不太像是她之前養傷的那個地方,不知道這裏又是他哪裏的房子了,隻能說他房子真多。
“他呢?”
“公子等會兒就過來。”周姑道,說著一邊拿起帕子幫她擦擦汗。
剛這麼問,門口傳來腳步聲,不會兒可以看見他那身白袍。
他邁過門檻,看到她腳步加快,不會兒走到了她身邊,從丫鬟手裏接過她身體。周姑和丫鬟就此退下。他的手繞過她的肩頭和腰,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以防碰觸到她的傷口。
“幫我把頭發弄一下。”她說。古代留的超長頭發就這點不好,一到有傷口的時候,分分鍾鍾這個頭發都是感染源。可以的話,她都想把頭發剪了去。隻是在這個時代別說是女人剪頭發,男人剪頭發都是象征著某種家門不幸要被批判的。
哎,入鄉隨俗吧。齊大夫忍著。
他聽她這樣說,立馬用自己的指頭小心挽起她的發絲,一縷一絲地拿,無比的珍惜一般。更叫她驚奇的是,他那手指似乎比發梳更利索,能把她的頭發給弄得舒舒坦坦的,最終用一支發簪將她的頭發盤了起來插上。
他的動作熟練到,宛如是理發師?!
她登時有些瞠目結舌,吐道:“你一會兒家裏祖先是鞋匠,一會兒又變成剪頭發的?”
哪裏像她,祖上始終隻是個大夫。
他烏色的鳳眸裏愣怔了下,望著她的表情,緊接著,嘴角揚起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