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持不肯,季雅雲急著說她會付住院費。
我翻了個白眼,“我不是不舍得花錢,是時間不多了。”
我說,你能撐到昨天晚上,全因為喝了梟桃泡的酒。昨晚我急慌慌的並沒有重傷紅袍喜煞,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再來,到時候是鐵定要你的命的。
還有桑嵐,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確定纏上她的究竟是什麼。
老丁說是被火燒死的子母凶,在齊天縣賓館裏也確實聽到了小孩兒的哭聲,可老丁說的話,能信嗎?
如果是子母凶,桑嵐被上身這幾次,我給她的三角符為什麼一點作用都沒起?
我隻能相信,她能挨到這會兒,是因為在光華路48號,九根桃木釘的火起到了壓製陰煞的作用。具體能撐到什麼時候,恐怕隻有纏上她的那東西才知道。
更關鍵的是,這兩個女人為什麼這麼招災?無論紅袍喜煞還是子母凶,都不會無緣無故纏上一個人的。
說是不肯住院,頭卻暈的厲害,隻能是先住上一天,繼續吊水。
趙奇開車把我送來就有事走了,季雅雲和桑嵐昨天答應回家住,是因為遊龍道人在她家裏布設了所謂的法陣。
兩人也不是傻子,出了雲清這檔子事,事後再想,哪還能不分好歹。
知道法陣靠不住,幹脆就留在了醫院。
我旁邊床的一個哥們兒見兩人出來進去的給我打飯倒水,眼紅的都不行了,非要給我互留電話交朋友。
第二天早上,靠在床上吃完桑嵐打來的粥和包子,我讓她倆再好好想想,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經曆。
兩人想了一會兒,桑嵐的臉居然微微有些發紅,有點欲言又止。
我說,有什麼就直說,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她回頭看了隔壁床那小子一眼,似乎下定了決心,剛咬了咬嘴唇,季雅雲的手機響了。
季雅雲走到窗前,接起電話隻說了兩句就掛了。
走回來苦笑著對桑嵐搖頭,“出了這些事,老同學的工作也不敢接了。”
桑嵐隨口問是誰啊。
季雅雲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桑嵐聽完了,居然猛地站了起來,“呀!我想起來了!”
“你想到什麼了?”我精神一振。
“小姨上次就是幫淩阿姨的影樓拍照片,回來就出事了。”
季雅雲蹙眉想了想,臉色微微一變,“好像時間是對的上,可不會吧?我和你淩阿姨都認識十幾年了。那一次,不過是幫她的影樓,在蓮塘鎮拍了組外景,中間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啊。”
“蓮塘鎮?你們去過蓮塘鎮?”旁邊床的那小子忽然插口問。
桑嵐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顯然對他偷聽我們說話很不滿意。
那人訕笑著撓了撓頭,“嘿嘿,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其實我就是蓮塘鎮的的人,對了,我跟徐禍說了,我叫竇大寶。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桑嵐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我問季雅雲,那天拍的都是什麼照片,在什麼地方拍的。
季雅雲說,拍的都是些影樓的宣傳照,取景了好幾個地方。
聽她說到其中一個地點,旁邊床的竇大寶忽然怪叫起來,“不是吧,大美女,十蓮塘那麼邪門的地方,你居然敢去拍照?”
聽到季雅雲說這個地名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舒服,這會兒聽竇大寶搭腔,心裏一動,偏過頭問他:“十蓮塘怎麼邪門了?”
竇大寶是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胖子,年紀不算大,卻長得很老相,特別是胡子很旺盛。我記得他昨天剛刮過,今天起來,半張臉又毛紮紮的了。
見我們仨都看著他,他頓時來了精神,往這邊趴著身子,故意壓低著聲音說:“你們知道在當地,我們本地人都管十蓮塘叫什麼嗎?”
“叫什麼?”我感覺這事不能馬虎。
他骨碌著眼珠看了看桑嵐,憋大招似的憋了半天,聲音壓得更低,“叫屍連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