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似乎也嚇懵了,呆呆的看著女屍,“為什麼會這樣?”
很快,火葬場其他工作人員趕了過來,見狀也都大吃一驚。
“是她!是她糟蹋我妹妹!我妹妹受了委屈,不甘心!”
先前那個中年女人衝進來,上前就要撕扯白大褂。
可是剛上前一步,就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
“屍體流血淚了!”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顫聲說著,開始往後退。
我轉頭一看,也倒吸了口冷氣。
女屍的眼睛裏居然緩緩流出了兩行猩紅的血淚!
不對,死屍的血顏色不應該這麼鮮豔的。
她這是……
我忽然想起了破書上的一段記載,快步走到那個中年婦女麵前,低聲問:“你妹妹是怎麼死的?”
中年婦女顯然還處於驚恐中,下意識的回答:“病死的。”
“我看她是被人害死的。”
“什麼?”中年婦女瞪大了眼睛。
“你讓其他人出去,我幫屍體檢查一下。”
“你是什麼人?”中年婦女疑惑的看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我是醫學院的學生,是學法醫的。”
中年婦女居然很果斷,咬了咬嘴唇,就強勢的讓所有人出去。
悼念廳的門一關,裏麵就隻剩下我和她,還有一具坐著的屍體。
我從包裏拿出朱砂和毛筆。
不等中年婦女發問,就用毛筆蘸了朱砂,快速的在女屍額頭上畫了一道符。
最後一筆畫完,廳裏的氣溫驟然下降。
女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同時,一個女鬼出現在了水晶棺的另一側,樣子和棺材裏的女屍一模一樣。
我舒了口氣。
破書上說,隻有魂魄被囚禁在身體裏,不能脫出,屍體才會流血淚。
果真是這樣。
“你是被悶死的?你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靈台裏出不來?”我試著問女鬼。
女鬼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歎了口氣,拿出一道符揮了過去。
女鬼頓時變成了一縷青煙。
再看女屍,直挺挺躺在棺材裏,眼底的血紅已經散去,恢複了正常。
“你不是法醫嗎?”中年婦女問。
我沒想到她這麼沉得住氣,直到這時才發問。
我收起朱砂毛筆,說:
“我是學法醫的,也是陰倌。我要跟你說明兩點:一,你妹妹的死因是窒息,從膚色對比和肩周組織痕跡來看,她應該是被用枕頭之類的柔軟物品悶死的。二,我不知道她的衣服為什麼會這樣,但絕不是受外力撕扯。”
中年婦女臉色變得鐵青,牙齒咬的咯咯響。
但是,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問:“你是陰倌?我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我已經把她超度了。”
“你叫什麼名字?”
“徐禍。”
她點點頭,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過後來找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一定重謝你。”
說完,過去拉開大門,厲聲道:“報警!”
我走到那個被打的白大褂麵前,仔細打量她。
發現她居然是個身材和樣貌都不輸桑嵐的美女。
見她神色有些緊張,我忙說:“放心,她報警不是抓你。我已經跟她說了,屍體的衣服不是你弄的。”
“你是什麼人?她為什麼會相信你?”
我向她伸出右手:“我叫徐禍。”
她兩頰被打的紅腫,看著我伸出的手卻露出了一絲頑皮的笑意。
她把手伸到離我不遠的地方,閃動著大眼睛問:“你真要跟我握手?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我剛要問,她惡作劇似的抓住我的手,用力搖了搖,“你好,我叫唐夕,這裏的化妝師。”
我一愣,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那樣笑了。
火葬場的化妝師,那就是給死人化妝的。
我捏著她的手不放,也用力搖了搖:“醫學院,法醫科,徐禍。你手機號碼多少?”
唐夕一怔,隨即甩開我的手,嗬嗬一笑:“帥哥,我有男朋友了。”
我頓時蔫了……
從火葬場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我以為是推銷,準備接了就掛。
結果接通後,裏麵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你是徐禍?”
“我是。”
“我是市公安局公路分局副局長李向東,你認識趙奇嗎?”
“趙隊長?”我眼皮沒來由的一蹦。
“你現在能來一趟公安局嗎?還是我們過去找你?”
“什麼事啊?”
對方沉吟了片刻,說:“趙奇可能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