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上了車,我問沈晴是什麼情況,她卻說也不大清楚,是趙奇打電話通知她趕去東城看守所,說是出了人命案,還說一定要叫上我。
東城看守所?老何不是就關在那兒嘛。
一路趕到東城,到了看守所,我看了看時間,剛好12點整。
沈晴給趙奇打了個電話,很快,趙奇就開車出來,把我們帶了進去。
停好車,趙奇轉頭看著我說:
“情況有點特殊,你可能要先見見一個人。”
“什麼人?”我問。
“何尚生。”
“老何?”
“房東?”
沈晴和我同樣驚訝。
進了樓門,趙奇直接把我倆帶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
一進門,就見一個白胖的小老頭坐在椅子裏,翹著二郎腿美滋滋的抽著煙,正是老何。
辦公桌後,一個短發像刺蝟一樣的老警察濃眉緊鎖,也在抽煙。
桌上的煙灰缸裏已經堆滿了煙屁。
“老林,這是我們局裏的徐禍,沈晴。”趙奇給我們介紹,“這是林東,林所長。”
沈晴向林東敬了個禮,我衝他點了點頭。
老何叼著煙,眯著眼看向我,“來了,帶家夥了嗎?”
“什麼意思?”我疑惑的問。老頭怎麼跑這兒來了,居然還受這樣的‘優待’。
林東擰著眉頭說:
“我們的兩個同事,傍晚去老倉庫拿東西的時候出了狀況。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另一個還在昏迷。”
老何哼了一聲:“什麼昏迷啊,我都說了,他是丟了魂兒了!”
林東和趙奇對了個眼色,神情顯得很複雜。
我還是沒弄清狀況,遲疑了一下問:“活著的人在哪裏?”
老何掐了煙,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別在耳朵上,站起身看向林東。
林東起身,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最終歎了口氣,“跟我來吧。”
回到一樓,來到盡頭的一個房間,兩個警察正在門口對著抽煙。
我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子——醫務室。
一進門,就見鋪了白床單的小床上躺著個人。
一個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發愣。
看清白大褂的樣子,我不由得一愣。
竟然是唐夕的男朋友,薑懷波。沒想到他居然是看守所的醫務人員。
“林所長。”薑懷波站了起來,看到我也是一愣,“你……你是徐……徐法醫?”
我點點頭。還以為上次他是緊張,所以說話才不利索,沒想到居然真有點結巴。
想到化妝師唐夕,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真不想說我羨慕嫉妒恨,可事實真是這樣……
趙奇指了指床上那人,對我說:“他叫錢濤,是所裏的管教。”
我走到床邊,看清床上的人不禁一呆。
這人年紀很輕,至多不過二十五六歲,一身警服卻髒兮兮的,還掛破好幾道口子,像是才從地洞裏鑽出來似的。
讓人感覺詭異的是,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卻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眼珠子一動也不動。
盡管看到他眼中的生氣,我還是拿起他的手腕,脈搏很平穩,但是跳動的相當慢。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居然連正常的自然反應也沒有。
“還看什麼啊,快把毛筆朱砂拿出來啊。”老何說。
我猶豫了一下,從包裏拿出毛筆和朱砂交給他。
想了想,還是拿出一道黃符,默念了兩句法訣,拍在錢濤的靈台上。
手剛一拿開,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風吹過,符紙晃晃悠悠的飄落在一邊。
我心裏一咯噔,還真是魂魄不齊。
“你到底是哪一門的?你這符畫的真邪乎。”
老何皺著眉頭說了一句,用毛筆蘸了朱砂,在錢濤的額頭上一筆而就畫了一道符籙。
我看了看那道符,忍不住問:“這符起什麼作用?”
老何慢條斯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