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關了那麼多壞蛋,可不像你們公安大樓浩正罡氣那麼重。他現在丟了魂,萬一被路過的孤魂野鬼見到,占了他的肉身,那就麻煩了。我用符籙鎮守住他的靈台,這樣其他魂魄就進不去了。”
見趙奇看我,我隻好點了點頭。
老何說的的確沒錯,隻是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狀況,所以沒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老何回過頭,牛逼哄哄的說:
“還愣著幹什麼,下麵該怎麼做,還用我說嗎?”
我苦笑,丟了魂,當然要把魂魄招回來,問題是我不會招魂啊。
我對老何實話實說:“我不會招魂。”
老頭先是一愕,隨即眼中露出一種莫名的疑惑。
“給我黃紙和桃木劍。”老何說。
我拿出兩張黃表紙,又拿出桃木釘問他合不合用。
老何接過木釘,目光一凜,“九月陰桃木!”
他忽然凶狠的瞪著我:“徐禍,你不會是邪門歪道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黯然的說:
“我同學的家人被燒死了,他受不了打擊,吊死在了自己家的桃園裏,這陰桃木是他……”
老何打斷我說:“不好意思,是老頭子想多了。”
現在我知道老何是渡鬼人,自然也明白他為什麼會有剛才的一問。
陰桃木是要人吊死在九月陽桃上才能生出的,劉瞎子曾說過,有些心術不正的陰倌為了得到陰桃木,會設計把人害死,人為達到目的。
所以,老何第一眼見到陰桃木才有那樣的反應。
由此證明,老頭頂多就是財迷了點,心倒是不壞。
老何先是把一張黃紙撕成個紙人模樣,放在錢濤的胸口。
接著用毛筆蘸了朱砂,在黃紙上畫了道符籙。向林東問了錢濤的生辰,連同名字一起寫在了黃符上。
他把黃符點燃,用桃木釘挑起,身子一挺,腳下踩著八卦方位走起了罡步,口中念念有詞:日落沙明,天地倒開,道由心學,陰陽交泰,四方鬼神,奉吾敕令,所拘冤魂,即刻放行!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我心中一凜,這老頭居然是三清正宗。
老何隻念了一遍法訣,腳下罡步卻是不停,竟有些龍行虎步的氣勢,和先前的猥瑣財迷模樣判若兩人。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的腦門上竟出了一層細汗。
他忽然停下步伐,桃木釘直指紙人,大聲道:
“三魂七魄歸吾壇,速來報到!”
隨著他一聲喊,錢濤胸口的紙人竟然動了。竟像是活了一樣,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可僅僅隻是勉強抬了幾下上身,就又倒了下去。
老何臉色一變,再次念誦法訣,抬高了聲音:
“三魂七魄歸吾壇,速來報到!”
連著大喊三聲,紙人掙紮的更加劇烈,卻仍是沒能站起身。
老何架勢一收,腳步踉蹌的倒退幾步,一屁股跌進了椅子裏,喘著粗氣說:
“不好,他的魂魄不隻丟了,而且被其它鬼給掌控了!”
“那該怎麼辦?”林東急著問。
如果說先前林東等人對他的話還有懷疑,見到紙人掙紮以後,不說再無懷疑,也信了八九分。
“還能怎麼辦,在哪兒丟的,就去哪裏找。”老何抹了把汗,臉色變得有些蠟黃,顯然耗費了不少精力。
趙奇眼神閃動,說:“他們是在老倉庫出事的。”
“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沈晴忍不住問。
林東擰著眉頭看著趙奇。趙奇糾結的搖了搖頭,說:
“經過現場勘察,另一名女管教是從架子上摔下來,導致頸骨折斷死亡。不是人為……可能是意外。”
林東說:“我們發現出狀況的時候,小錢就倒在角落裏,已經是這樣了。”
老何拍著大腿,著急的說道: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五更天一過,他的生魂被鬼侵占了生機,就回不來了!還不趕緊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