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何說的不假,忙對林東說:“林所長,帶我去倉庫。”
趙奇果斷說:“我和你一起去。”
老何擺手:“不成不成,你們警察身上罡氣太盛,而且陽氣也重,去了隻會誤事。”
說著,深吸了口氣,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薑懷波忙說:“老先生,你……你的身體不好,就別……別去了。”
我見老何兩條腿直打顫,就問薑懷波他怎麼了。
老何跺著腳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歎了口氣,重又坐下,目光轉動,最後落在沈晴身上,說:
“小沈是新人吧,你沒什麼罡氣,而且是女娃,就和徐禍一起去一趟吧。”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老何一瞪眼,“這種事能逞能嗎?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就少一分意外!”
說著,把桃木釘交給了沈晴。
“把紙人給我。”
我忙把紙人遞給他。
他拿起毛筆,蘸了朱砂,在紙人上畫了道符,又寫下錢濤的名字和生辰,把紙人交給我,說:
“一旦找到魂魄,就把紙人揮過去,魂魄就會附在上麵了。記住,不管什麼情況,一定要先收魂,一定要快!”
我點點頭,把紙人收好,讓林東帶路。
林東邊走邊告訴我說,老倉庫在女監樓的後麵,因為計劃拆除重建,基本都搬空了。傍晚是他讓錢濤去看看裏麵還有沒有能利用的東西,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
穿過女監樓,就見後邊有一棟兩層的舊樓。雖然隻有兩層,每一層卻有七八個大房間的樣子,外麵還有一圈鐵柵欄圍成的小廣場,看上去倒像是一座小規模的工廠。
林東說:“錢濤他們是在二樓東頭的庫房被發現的。”
我忍不住問:“這樓原來是幹什麼的?”
趙奇說:“零四年以前這裏是東城監獄,後來監獄搬到四平崗去了,這兒就改了看守所。這樓是以前監獄裏女犯人幹活的手工廠。”
“你這麼熟悉啊?”我有點詫異。
趙奇神情一黯,喃喃的說:“她以前就在這裏。”
“她?”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讓他和林東、沈晴在這裏等著,我自己過去。
沈晴皺眉:“你沒聽老何說的嘛,你不能逞能。”
“他說什麼你都信啊?他能不收你房租嗎?”
“不行,這裏是看守所重地,你現在還是編外人員,我必須跟你一起進去。”沈晴晃了晃手裏的桃木釘,堅決的說。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問林東要鑰匙。
林東把一把大號的不鏽鋼鑰匙和兩把手電交給我,說:
“樓裏的鑰匙是通用的,因為準備拆除,樓裏已經斷電了。”
我接過鑰匙和一把電筒,轉身就往舊樓走。
走出幾步,想起件事,急忙回頭對跟上來的沈晴說:“跟著去可以,把配槍留下。”
“為什麼?”
“還問?你忘了上次在平古縣你差點兒把我給爆頭啊?”
沈晴吐了吐舌頭,摘下配槍交給了趙奇。
舊樓外的柵欄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刺耳的響動。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響聲,我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覺。
就好像……穿過這扇門,就到達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來到樓下,這感覺越發的加重。
我想了想,從包裏拿出個塑封袋,打開後用手蘸了些裏麵的粉末抹在沈晴臉上。
“這是什麼?”沈晴做賊似的小聲問。
“是百草霜,抹在臉上,髒東西就看不到你了。”
“怎麼是黑色的?”
“甭問了,抓緊時間找人。”我轉過身聳了聳肩膀。才不告訴你,百草霜就是鍋底灰呢,而且隻要抹腦門就行了。我要喜怒不形於色……嘿嘿嘿……
我打著手電,透過窗戶朝一樓的一個房間看了一眼,裏麵黑乎乎的,隻有兩個鐵架子,和一張舊辦公桌。
我看了看表,已經一點半了,就說時間有限,直接去二樓找。
兩人沿著外麵的走廊來到西側的樓梯,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先前那種古怪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我有些心緒不寧,低聲囑咐沈晴小心,不要離開我左右。
出事的房間在東頭,兩人打算直奔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