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潔的話,我感覺就像喝多了似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可是,這天我仍然沒有和她發生進一步的關係……
當我做好‘準備’,走進裏屋的時候,徐潔就像是貓兒似的,整個人都縮在被子底下。
我急不可耐的鑽進被窩,感覺她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
“徐潔。”
我輕輕喊了一聲。
“嗯。”徐潔的聲音也在發抖。
我試著去扳她的肩膀,指尖不經意掃過她的臉頰,竟碰觸到一片濕潤。
我連忙支起上身,把她身子扳過來些,問她怎麼了。
徐潔滿臉淚水,低垂的睫毛微微顫抖,好一會兒才帶著哭音說:
“我害怕……”
“你怕什麼?”我邊柔聲問,邊替她抹去淚水。
徐潔忽然把臉埋進我懷裏,哭著說:
“我怕你將來不要我,你不要我,我就什麼都沒了。”
我的心猛一顫,緊緊的摟住了她。
我沒有說什麼承諾一生一世的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把她抱在懷裏,聞著她發間淡淡的香味。
我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覺得自己慫。
而是感覺‘我害怕’三個字像是鞭子一樣狠狠在我心上抽了一下。
我想起了姥爺下葬後的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蜷縮在老房子裏我從小睡到大的那張木板床上。
外麵下著大雨,時不時電閃雷鳴。
作為男人,說怕,不免有自艾自憐的娘炮嫌疑。
可事實是,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的確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
今時今日,我自己的生活都還沒有安定,有什麼資格去給一個女人承諾……又有什麼資格去向她索取……
周末,我拉著徐潔去了汽車城。
我那輛車買來的時候都不知道過了幾手了,跟著我遭了幾次難,都快沒車樣了,就連修理廠的師傅看了都嘬牙花子。
上下班離不了車,不如幹脆換輛新的得了。
徐潔和我一樣,都不是奢侈花哨的人,在車行看了半上午,最終選了一輛國產的小型旅行車。
周一,我開著新車來到局裏,剛下車,就被趙奇拽上了警車,馬麗和大梁已經在車上了。
“直接去四平崗。”趙奇對開車的隊員說了一句,回過頭對我說:
“那個王宇死了。”
“王宇?”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王宇就是和表嫂呂桂芝通j,把表哥邱明和呂桂芝推下樓的那個小子。
趙奇說,王宇因為未滿十八歲,被判了十五年十一個月,在四平崗監獄服刑。
今天早晨五點四十八分,獄警發現他在廁所內自殺。
六點十一分被送到四平崗的監獄中心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警車直接開進了監獄中心醫院,院方人員和四平崗監獄的兩名獄警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單獨的小房間。
其中一名老獄警忽然問趙奇:“趙隊長,你知不知道徐禍是誰?”
“啊?”趙奇下意識的看向我。
我說我就是徐禍。
老獄警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擺了擺手,讓我們先驗屍。
犯人在服刑期間死亡,是要經過嚴格驗證死因的,如果存在可疑狀況,當值獄警和監獄領導都會受牽連,也就難怪他會愁眉不展。
大梁戴好口罩手套,看向馬麗。
見馬麗點頭,過去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被單。
被單剛掀開一角,他就倒抽著冷氣,倒退了好幾步,掀起的被單也隨之落了回去。
“怎麼會這樣?!”離架子車最近的一個白大褂驚呼道。
“怎麼了?”馬麗皺著眉頭問。
大梁明顯打了個冷顫,僵硬的轉過頭說:
“屍體……屍體在笑。”
“你第一天入行啊?”馬麗瞪了他一眼就要上前。
我拉住她,低聲說:“讓我先看看。”
我緩步走到架子車旁,摒了摒氣,伸手就去掀被單。
剛捏住被單的一角,猛然間,一隻慘白的手從被單下伸了出來,緊緊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艸!”
趙奇本能的把配槍拔了出來,對準了屍體。
陪同前來的兩個院方人員更是驚叫出聲。
我勉強咽了口唾沫,沒有立刻掰開那隻手,而是猛地把被單掀到了一邊。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可看清死屍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寒噤。
屍體半睜著眼,眼珠斜向我這邊,像是在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一邊的嘴角高高揚起,煞白的臉上滿滿都是怨毒的冷笑!
“小師弟,撐得住嗎?”馬麗的聲音明顯有些打顫。
“額骨塌陷,應該是遭受過猛烈撞擊;頸部有線狀傷痕,目測長度有十厘米左右,深度超過一厘米,頸動脈線狀切割損傷;右手腕有深度磨損痕跡,應該是非銳利棱角造成的反複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