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心中了然,這尚未完全現身的‘怪物’,應該就是阻斷石門的元凶!
眼看形勢危急,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再次往棺材裏看去。
可這一次,我得到的卻是徹底的絕望。
棺蓋被移開半尺,我看到的不再隻是女屍的上半身。
我驚悚的發現,女屍的上身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下半身卻被一層銀色的甲殼包裹著,活脫脫像是變異了的黃蜂肚腹。
而且隨著女屍的笑意越發濃烈,她下`身的‘肚腹’中,竟發出了和上方怪物類似的刮擦聲!
衝上石台的竇大寶也已經看清了棺材裏的狀況,失口驚呼:
“媽呀,這是什麼玩意兒?!”
“走!”
我大吼一聲,再不管石棺裏的東西,拉著他一起跳下石台,向瞎子和潘穎招呼:
“回到石門裏去!”
“那裏根本出不去!”潘穎都快哭出來了。
“快過去!”我左右看了看,跑向一側的一個燈台,“大寶,瞎子,把燈台搬過去!”
燈台雖然也是石製的,卻因為體積相對小些,倒是不難被搬動。
隻是在搬動燈台的時候,我發現那看似陰火的綠色火光,竟然有著正常火焰應有的溫度。
在燃燒的同時,還散發出一種不仔細聞就發覺不了的焦糊味,感覺就像是蟬翼被火燒時發出的那種味道一樣。
回想進入大殿後發生的變故,我心裏猛地一動,大叫:
“不要燈油!把燈油倒掉!”
說著,用力推倒懷抱的燈台。
燈油傾倒,所到之處立刻燃起一片綠色的火光。
我又推倒臨近的另一個燈台,手腳並用的把兩個燈台推向石門所在的位置。
瞎子和竇大寶也有樣學樣,各自把兩個燈台推了過去。
我已經來不及觀察上方的情形了,拚了命的把燈台推到石門邊,奮力扶起擋在石門口。
“不夠高,根本擋不住整扇門!”瞎子邊扶起燈台邊咬牙說道。
“別管了,先堵住門!”
我幫竇大寶扶起最後一個燈台,推著他退入石門,將燈台拖抱向後。
六個燈台正好在石門內築起一道一米多高的‘矮牆’。
那些綠色的燈火本來是十分幽暗的,但燈台被推倒後,傾倒出的燈油引發了大麵積的綠火,將整座大殿映照的如同陰曹地府的閻羅殿一般。
借著亮光,就見那些‘人形巨蛹’已經垂落到了距離地麵不到兩米高的位置。
更為恐怖的是,有些蛹竟然開始緩緩蠕動起來!
潘穎的那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這些胡匪全都還‘活著’……
“棺材裏怎麼了?”潘穎問。
她和瞎子並沒有看到棺材裏的情形。
“我想我可能知道,琉璃花母親的家傳秘術是什麼了。”
我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把棉襖脫了下來,用刺馬爪分割開,堆疊在當做堡壘的燈台上。
“是什麼?”
瞎子一邊問,一邊也想脫棉襖。
“別脫,先確定正常的火是不是有用再說!”
我從包裏翻出一個固體燃料,放在燈台的邊緣,便於需要時能夠迅速點火。
“到底是什麼秘術?”
竇大寶和潘穎全都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同時急著向我問道。
我喘了會兒粗氣,見竇大寶包裏露出個水壺,伸手掏出來,擰開壺蓋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靠,怎麼是酒?”我被嗆得連連咳嗽。
“酒是用來暖身子的,這壺才是水。”
竇大寶訥訥的說著,拿出另一個水壺遞給我。
我擋開他的手,又灌了一大口酒,斜眼看著大殿,低聲說:
“按照石棺上的記載,韓萬重和琉璃花的母親是在滇南結識的。滇南最出名的是什麼?”
竇大寶驀地瞪大了牛眼,“滇南蠱術?!”
“降頭?!”潘穎也是瞪圓了眼睛。
瞎子深吸了口氣,搖頭,“不是蠱術,不是降頭……是痋術!”
“痋術?!”
我點點頭,“痋術和蠱術、降頭,同是滇南三大邪術之一。我對三者隻知道個大概,可也知道,其中隻有痋術可以將人變成‘蟲子’!”
“把人變成蟲子?”潘穎悚然打了個寒噤,“你是說……老鱉山的土匪,都被琉璃花變成了蟲子?!”
我看了一眼殿中倒吊的那些‘蛹’,回過頭看著她不說話。
潘穎跟著往外看了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些大號的‘蠶寶寶’會孵化成一樣大的撲棱蛾子吧?”
“不會……”
瞎子忽然聲音壓抑的說了一句,抬手指向大殿,“不是撲棱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