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桑嵐跑出石門的一瞬間,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斥:
“什麼人?!”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頭也不回的隻管撒丫子往外跑。
剛跑出石門,一道亮光驟然劃破天際,緊跟著一陣驚雷震耳欲聾。
下一秒,我就覺得腳下突然踏空,渾身一激靈,趕忙伸手去拉桑嵐,同時聽到她也在大聲叫我的名字……
“徐禍!”
“嵐嵐,嵐嵐,你醒醒,你們快醒醒!”
聽到季雅雲熟悉而急切的聲音,我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藤椅裏,那個泥娃娃還好端端的擺在麵前的櫃台上。
“嵐嵐!”
“小姨……徐禍……徐禍……”
對麵長椅裏,桑嵐猛地從季雅雲懷裏直起身子,像是剛從噩夢中驚醒一樣,滿臉淚痕眼神迷茫的環顧四周。
“嵐嵐,你怎麼了?”季雅雲帶著哭音問。
桑嵐回過頭,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一把抱住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坐在藤椅裏想了一會兒,拿起朱砂筆,起身走了過去。
兩人分開,同時抬眼看向我。
我麵無表情的對季雅雲說:
“脫衣服。”
季雅雲原本就哭的臉通紅,這下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
桑嵐似乎想到了什麼,抹了抹眼淚,急著對她說:
“小姨,你趕緊把衣服解開,你可能被人害了,你快讓他給你看看。”
見季雅雲猶猶豫豫的真要解衣服,我“撲哧”一樂,“開玩笑的,這次不用脫衣服。”
我假裝沒看見桑嵐的瞪視,拿起季雅雲的右手,在她手心畫了道符籙。
仔細看了一會兒,沒見有什麼變化,這才鬆了口氣。
桑嵐小心的問我:
“剛才那又是靈覺?和上次在醫院……我和你去董家莊一樣?”
我說是,可心裏的疑惑卻更加的濃重。
外麵還在下大雨,門窗都關著,三人的身上都沒有被淋濕的痕跡。
剛才發生的一切,要麼是靈覺,要麼就是做夢,我想不出第三種解釋。
可先前通過靈覺,看到的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剛才卻像是身臨其境一樣……
我心裏猛一動,遲疑了一下,邁步走到牆角的櫃子旁。
打開櫃子隻看了一眼,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無頭女鬼黎曼跟來後,為了怕‘有礙觀瞻’,我就把她藏在了櫃子裏。
可是現在我看到的,竟然不是沒腦袋的女鬼,而是一個完整的,甚至是有些動人風韻的‘女人’!
我才剛塑好陰形,還沒來得及作法招魂呢,她怎麼就恢複了?
而且還變成了……
“淩阿姨?”
“小紅!”
桑嵐和季雅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看到櫃子裏的女人,雙雙驚呼出口。
“小紅為什麼會在這裏……還在櫃子裏?”季雅雲下意識的拉住我問。
“你們都能看得見她?”我皺著眉頭問。
看到兩人的表情,我再次皺了皺眉,彎下腰仔細看了看櫃子裏的女人,見她脖子裏有一條不怎麼明顯的紅色印記,點點頭,關上櫃門,硬是把季雅雲和桑嵐往回推。
季雅雲還想上前,我搶先說:
“她不是淩紅,她是一起凶殺案的受害者。”
“到底發生了什麼?”桑嵐急著問。
我坐回櫃台後,捏了捏眉心,先是問季雅雲,之前她看到了什麼。
季雅雲說,她一直在看我做泥娃娃,等我做完,她忽然有點犯迷糊。好像隻是迷糊了一下,清醒過來就見我和桑嵐都睡著了。
她看到桑嵐在‘夢裏’不時的哭喊大叫,卻叫不醒她,再來推我,同樣也叫不醒。
我點點頭,讓桑嵐把她之前通過靈覺看到的情形告訴季雅雲。
與此同時,我靠在藤椅裏竭力整理著一連串的細節。
等兩人說完,我問季雅雲:
“你跟朱安斌有什麼關係?”
季雅雲一怔,“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我都沒見過他。”
我點點頭,把錄像的事跟她和桑嵐說了一遍。
接著又把朱安斌的狀況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