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要是再任由她們懵懂不知,那隻會壞事。
季雅雲聽後連連搖頭,說因為屍油的事,她恨不得打死朱安斌,又怎麼可能會跟他有什麼。
我看出她是真亂了,緩了口氣說: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朱安斌為了要和他小媽爭家產,與虎謀皮想要借助降頭陷害他小媽林彤,結果反而被降頭師設計,被陰鬼奪了肉身。瞎子的錄像能夠證明,在那之前,甚至是之後‘季雅雲’和他有過親密關係……”
“沒有!”季雅雲紅著臉打斷我。
“我知道!”我白了她一眼,“那個不是你,是淩紅。”
“小紅為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
我冷笑:“你不如問她為什麼要整容成你的樣子吧。”
桑嵐疑惑的看了我一會兒,指了指角落裏的櫃子,“那她又怎麼會……”
我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揉著眉心說:
“她是一起案子的受害者,我做泥人的目的,就是想幫她重聚魂魄,送她去輪回。”
“那她怎麼會變成淩紅的樣子?”
“我現在隻能確定,她是案子的受害者。至於怎麼會變成淩紅的樣子……”
我幹笑著搖了搖頭,“你之前也看到了,在那間石室裏,淩紅不是被虐待,而像是在求助降頭師和朱安斌,為她進行某種儀式。
我對降頭了解的不多,大膽猜測,淩紅通過朱安斌找到‘刺蝟頭’,是因為她想徹底變成季雅雲和代替她。儀式的目的,是要把季雅雲和她完全調換。當然,這隻能是指外表形象……”
我看了看時間,對桑嵐說:
“儀式應該是今晚子時進行,所以就在十一點的時候,我和你才會看到你小姨‘走出去’。”
桑嵐回頭看了季雅雲一眼,“可小姨一直在這兒,她除了迷糊了一下,其餘時間都是清醒的啊。”
“問題就出在這兒。”
我看向那個泥娃娃,心裏的感覺更加怪異。
泥娃娃還沒完全成型的時候,我就感覺它很像季雅雲,現在再看,這就是個粗陋的泥娃娃,比五歲小孩兒撒尿和泥捏出來的娃娃也強不了多少,更別提像誰了。
我指了指泥娃娃,對兩人說:
“從‘刺蝟頭’和朱安斌的對話來看,應該是朱安斌先作法,想把季雅雲的魂魄勾走,結果陰差陽錯,這個新做的泥娃娃,或者說是案子的受害人的魂魄做了季雅雲的替身。所以在刺蝟頭施法以後,淩紅的臉變成了……”
想到那張被高壓鍋煮過的臉,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寒噤。
桑嵐到底是不笨,聽到這裏,又指著櫃子說:
“然後那個被你招魂的受害人,就和淩紅互換,變成了她本來的樣子?”
我攤了攤手,“除了這個解釋,我想不出別的。”
季雅雲眼淚婆娑的悲聲道:“小紅她為什麼這麼傻啊……”
我歎了口氣:“她本來是個可憐女人,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桑嵐忽然站起身,背著手在屋裏走了一圈,轉過頭疑惑的看著我:
“我好像看到過一隻鳥……”
我心裏一動,看了看緊閉的門窗,伸手打開窗戶,朝著外麵打了個呼哨。
鬼鴞立刻飛了進來,撲棱著翅膀落在我開窗的手上,偏著腦袋看著我,似乎在等我做出指示。
“你真養了這麼一隻鳥?”
桑嵐帶著幾分好奇走了過來,“它的眼睛為什麼是綠色的?”
我想了想說:“它叫小白,是不死鳥。”
“不死鳥?”
“嗯,不死鳥。”要直說是僵屍鳥,除了讓精神緊繃的娘倆更受驚嚇,真沒別的好處。
我看著鬼鴞綠寶石一樣的眼睛,一些疑惑隱約有了答案。
門窗都關著,鬼鴞自然飛不進來。
可事實是,之前小白不但飛進來了,而且還破天荒的開口怪叫。並且跟著我和桑嵐去了墓地石室,回來前,又再次發聲。
照這樣看,我和桑嵐能通過靈覺,跟隨‘季雅雲’去石室,應該就和鬼鴞有關。
貌似這連鬼靈術中都沒有記載的僵屍鳥,比我想象的還要神秘的多啊……
我正有些失神,忽然就聽桑嵐喃喃的說:“這是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