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吸了口氣,本能的把手伸進了包裏,走上前,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人是誰。
當我看清那‘人’的模樣,渾身的汗毛頓時戧了起來。
這人穿著警服,半邊臉血糊糊的,半邊臉爛的露出了骨頭。
居然是那個被野豬咬死的警察!
難道說剛才真的是他在給我托夢?
我正驚疑不定,猛然間一隻手從後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嚇得一哆嗦,回過頭卻見司馬楠同樣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我看了看她手裏的竹刀,轉過頭再看院外,那個警察的鬼魂已經不見了。
我越發覺得狐疑,剛才的鬼壓床未必就是一場夢,本主就在附近,他可能真想告訴我什麼。
村子裏的活人,要麼說的話不可信,要麼不肯開口,想要弄清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隻能從死人身上找線索了。
我讓司馬楠先回屋,想了想,還是沒叫瞎子。
村子邪性,有他在也好照應著郭森等人。
我從包裏拿出手電,出了院子,左右照了照,朝著靠近鬼影出現的一方走去。
村子不大,也就三四十戶人家,白天都沒見什麼人,這會兒更是靜的除了沙沙的雨聲就沒別的聲音。
眼看就快到村尾了,也沒再見到那個警察,我不禁有些納悶起來。
他是死在山裏的,按理說活著的時候在山裏迷了路,死後也不可能走出來。
他怎麼就來到村子裏了?現在又去了哪兒?
正疑惑間,突然有個人影朝這邊跑了過來。
那人一邊跑一邊嘴裏還大聲喊著:
“要死了,都要死了!走不了,全都走不了……”
看清這人的模樣,我一下愣住了。
這人居然是白天見過兩次的麻杆老二!
麻杆老二死了,他自然不會是人。
可這老家夥這是什麼毛病啊,沒見過誰死了以後變成鬼,還見天在村裏luo奔的啊?
見他跑到跟前,似乎和白天一樣沒看到我,我來不及細想,捏了個法印就朝他抓了過去。
反正是要從鬼身上找線索,找他也是一樣。
哪知道我一把抓過去,手卻穿過他的身形抓了個空。
我有點懵了,按照鬼靈術中的記載,我現在鬼爪顯露,即便不捏法印也能碰觸到鬼才對,我怎麼就碰不到他呢?
我換了個法印,又試了一次,仍是碰不到他。
不但碰不到他,法印也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看著麻杆老二跑走的身影,我心裏疑惑到了極點。
我可以肯定,我看到的並不是靈覺帶來的幻象,因為當他靠近的時候,我戴在胸前的陰瞳明顯有反應。
可是,我竟然碰不到這個luo奔鬼……
我沒有再多想,還是決定去找那個警察。
不知不覺來到一個院子外頭,不經意間朝院門下方掃了一眼,不禁又是一愣。
這家我白天來過,這是麻杆老二的家。
我對他家印象深刻,不光是因為麻杆老二,還因為我白天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古怪的現象。
那就是院子裏滿是積水,院外的道路也是一片泥濘。偏偏門檻外頭的一片地卻是幹的。
此刻那一小片還是幹的,但就在幹燥的地麵上,居然有著兩個濕漉漉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