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波貌似真不知道封門蠟的事,聽我說完,恍然的點了點頭,眼睛卻紅了,“師父,終於……終於能安心的走了。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老何才剛走,現在見他真情流露,我感同身受。
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是李鐵嘴的徒弟,這麼說,你也懂算術?之前你發給我的那些提示,都是你算到的?”
在我想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先前在一尺巷裏,薑懷波先是有預兆般的一下鑽進了巷子;後來在陰陽橋上血嬰煞撲過來的時候,他突然抱頭撲倒。
當時我就懷疑,他做出這些反應,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現在知道他是李鐵嘴的徒弟,這點似乎就已經被肯定了。
沒想到薑懷波卻搖了搖頭,“有些是我算到的,有些……有些是別人讓我告訴你的。”
“什麼人?”我更加疑惑。
要說起來,薑懷波總共也沒跟我見過幾次,我和他根本不算有交集,他似乎沒理由幫我。現在他居然又說,還有人讓他把一些訊息轉達給我。
讓他轉達信息的,究竟是誰?
薑懷波說了一個人,我聽了一下就迷糊了。
他說的是——杜太太。
杜太太?郝向柔?
怎麼會是她呢?
她可是杜漢鍾的老婆,杜漢鍾是鬼樓的擁有人,和鬼山絕脫不了關係,甚至有可能是鬼山的大老板。
杜漢鍾的老婆,為什麼要幫我呢?
薑懷波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傳遞訊息給你,不過我想,她……她應該不是單純的為了幫你。她幫你,多半還是為了自救。”
“自救?”
薑懷波點點頭,“嗯,我看過她的麵相,她……她的命,不屬於她自己。”
“你會看相?”老實說,我隻是窺探到韋無影出事當晚的情形,聽韋無影說起過李鐵嘴,知道他是算命的,卻不了解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會……會一些,但是不精通。都是師父教的,我……我笨,沒學好。”
“你可是不笨,要不然也不會隱藏的這麼好。”我在心裏說了一句。
薑懷波說:“其實,我是願意幫你的。因為……因為那次在市局見到你後,唐夕跟我說了……說了你幫她的事。”
“就因為這個?”
“不……不是。”薑懷波搖搖頭,“那次去市局認屍,我本來已經算到唐夕和孩子會出事,我已經打算和那幫家夥拚了的。可是看到你和那個大胡子的時候,我發現唐夕……唐夕的命格居然變了。後來她和孩子都沒事,我才知道……知道一定是你和大胡子幫了我們。”
大胡子?竇大寶?
回想起那件事,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薑懷波和唐夕去認屍那次,的確是竇大寶發現唐夕出了狀況。
原來‘鬼線人’會幫我,在那時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董家莊那次,是你打電話報警,說我家裏有無頭屍的?”我問。
薑懷波點頭承認,說那次他從某人口中得知董家莊被布設了血獄凶煞局,也算到了一些事。他不想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受難,所以才想到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