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籲了口氣,血獄凶煞局的事,如今想起來我還後怕。要不是有人報警,警方在我床底下發現了無頭屍,那可真就未必能發覺有人在我家設了凶局。那樣的話,董家莊可就真要血流成河了。
我想了想,又問:“在那之前,看守所老樓出事那回,九個小墓碑,都是你拿走的?”
薑懷波又點了點頭:“你也猜到了,我……我在替鬼山做事。那一次,我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就是有人讓我拿走小墓碑。我不能不做的。”
我問:“陳皮溝那次,又是怎麼回事?我要是沒記錯,那應該是你第一次發信息給我。”
“那次是……是杜太太讓我通知你的。”
郝向柔……
我用力一拍腦門,感覺再這麼問下去,隻會越來越亂。
想了想,直接問薑懷波:“你是怎麼和鬼山扯上關係的?”
薑懷波似乎也意識到再這麼一問一答不是辦法,想了想,說道:
“師父說過,他收我為徒,我就是……就是外八行金典門下,就……就逃不過五弊三缺的命運,我……會早死。可他老人家還說過,他已經替我做了安排。他讓我就住在他留給我的這棟房子裏,不要搬家。如果有一天,一尺巷內、三煞移位,我的命就……就保住了……”
我聽得直嘬牙花子,倒不單是因為著急解惑,而是聽他說話,必須得有過日子的心。
見我皺眉,薑懷波猛一揮手:“你……你知道我說話不……不利索。你別……別說,你聽我說完!”
我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點頭:“那你倒是說啊!”
薑懷波看了看時間,點著頭“嗯嗯”了兩聲,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
等到他再次開口,某些個疑問終於逐一解開,同時帶給我更多的,是無法形容的震撼。
“我……我是在鬼山,不,準確的說,我是在鬼……鬼樓長大的。我的生母和姐姐,都死在了鬼樓裏,留在了鬼山上!”
薑懷波第一句話就把我鎮住了。
他轉眼看著我,眼神中不自覺的透著怨毒狠辣,一字一頓的說:
“我的父親不是人,甚至不是中國人。他,是鬼樓的看門人!”
聽到這句話,我先是一愣,緊跟著大腦裏某根神經狠狠一跳,瞪眼看著他,驚疑道:
“你……你是老八嘎的孩子?”
在我印象中,一提起鬼樓看門人,立即就想到了老八嘎。
薑懷波點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說起老八嘎,我實在沒有丁點的好印象。
最初我以為,那就是個日本鬼子,可在經曆過紅手絹的事以後,我才知道,‘老八嘎’當年或許是活人,是某人的司機,但在當時,他已經被紅手絹詭譎無與倫比的繩技給吊死了!
按照靜海的說法,後來我見到的老八嘎,就隻是被煉製的僵屍。
薑懷波說他父親是鬼樓的看門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