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接過雞屁股,顯得欣喜若狂,“我最愛吃雞屁股了!”
薑懷波急忙連連擺手,他怕挨打,怕疼。
老乞丐朝屋裏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薑懷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老乞丐走後,薑懷波又冷又餓,實在熬不住了,隻好把男人啃過的雞骨頭又啃了一遍,有些能咬動的雞骨頭,幹脆就囫圇個的吞了下去。
啃完雞骨頭,薑懷波和往常一樣,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醉酒的男人看了一陣,最終咬了咬牙,走到牆角,在茅草堆裏躺了下來。
比起男人,他實在太渺小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著饑餓睡覺。
因為,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
還因為,隻有在夢裏,他才能殺得了這個男人和隻在晚上才會出現的那些‘驢耳朵’!
就在薑懷波快要睡著的時候,迷迷瞪瞪的忽然聽到‘庫嚓’一下奇怪的聲音。
薑懷波一下驚醒過來,別是那紙人倒了吧?
上次紙人摔在地上摔破了,他可是被打的三天沒能爬起來。
薑懷波急著想去察看,哪知道一睜開眼,就見身邊站著個人!
屋裏黑,他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就隻覺得,這人站在旁邊,正低著頭盯著自己。
薑懷波咬著牙,咧著嘴,渾身止不住的哆嗦。
他害怕極了,但不敢哭出聲。
屋裏隻有兩個人,這肯定是男人睡醒了一波,借著酒瘋,又要拿自己撒氣了。
“別……別打我了……我疼……”薑懷波終於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哭著哀求道。
“孩子,別怕,我不打你。”
聽到這個聲音,薑懷波一下愣了,他太熟悉男人的聲音了。聽聲音,這人竟不是自己害怕的男人,而像是……像是傍晚來乞討的那個老乞丐!
隻要不是那個男人,薑懷波就不怎麼害怕。
他心想,難道是樓裏除了‘驢耳朵’以外,別的那些奇怪的‘人’跑進來了?
可是等到他坐起身,看清這人的樣子的時候,卻差點嚇得暈死過去。
站在旁邊的,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自己紮的那個紙人!
紙人是怎麼跑到自己‘床’邊的?
剛才跟自己說話的是誰?
就在薑懷波嚇得魂不附體的時候,剛才的那個聲音,居然又一次響起:
“孩兒,別出聲。起來,跟我走,咱再也不在這兒受罪了。”
這一次,薑懷波聽得清清楚楚,跟自己說話的,就是麵前的紙人!
紙人會說話,旁人遇到這樣的事,多半會嚇個半死。
可薑懷波一聽說話的是紙人,反倒不那麼害怕了。
因為他已經能確定,紙人的聲音,就和那個老乞丐一模一樣!
不過,薑懷波還是對著紙人搖了搖頭。
他以前不是沒想過逃離這棟樓,可是不管他跑到哪兒,男人都能找到他。
他知道,是那些‘驢耳朵’在幫男人。無論自己逃到哪兒,‘驢耳朵’都能找到自己。
又是一下輕微的‘庫嚓’聲,麵前的紙人,竟然傾斜下來,就像是活人彎下了腰,低著頭,看著薑懷波。
紙人像是看穿了薑懷波的想法,低聲說:
“別怕,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隻要按我說的做,這裏的人就不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