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禿驢,貌似在他看來,人和人之間除了能利用和不能利用以外,就沒旁的了。
靜海也看出我不耐煩,撇了撇嘴,說:“你使勁搖口袋,把裏頭的耗子搖暈了,再把它們放出去。到時候它們往哪兒跑,你就跟著往哪裏去。”
我實在膈應這老丫,也懶得多問,抓著口袋使勁搖晃了一陣,反手把口袋裏的老鼠倒了出來。
老鼠被搖的七葷八素,可一落地,還是憑借求生的本能想要逃竄。
眼見幾隻老鼠搖搖晃晃竟朝著同一個方向跑去,我連忙跟了上去。
來到墓園最後排一個角落,靜海猛然指著一個墓碑,“就在這兒了!”
我看了他一眼,繞到墓碑後,就見幾隻老鼠順著墓碑後邊正拚命往下打洞。
“別看了,它們沒用了。”
靜海指著墓碑前道:“把它打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我頓時嘬起了牙花子。
墓碑前覆蓋著一塊石板,隻要不是缺心眼,都知道那下頭是什麼。
那他娘的根本就是放死人骨灰的!
“你有沒有底線?”我惱火道,“居然要我挖墳掘墓?”
靜海斜了我一眼,“你急個什麼勁?你就不看看,這墳是誰的?”
我一愣,看清墓碑上的字,不禁又是一怔。
“徐睿知……”這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裏聽過?
靜海翻著眼皮含糊道:“有朝一日,徐家有後,是男丁,就叫徐福安;是女娃就叫……”
我猛一激靈。
難怪覺得這名字熟悉呢,徐睿知……不就是祖父留下的三封‘家書’中,第一封提到的名字嘛!
“挖自己家的墳不算缺德吧?”靜海斜眼看著我,“我是真有點佩服你們家老太爺,居然能安排到如此地步。世上若還有一人能和佛爺鬥心眼,估計也就隻有他了。”
我大腦一片混亂,也顧不得多想,當即撬開石板,裏頭卻是一個白瓷的骨灰壇子。
壇子一捧在手上,就感覺不對勁。
除了壇子本身的重量,裏頭像是並沒有什麼東西。
也對,我是徐家的男丁,世界上並沒有徐睿知這個人,又怎麼會有骨灰?
靜海左右看了看,低聲說:“時候不早了,快把石板恢複原樣,咱們先離開!”
走出墓園,靜海竟似長出了口氣,“嘿喲,總算是比想象的要順利。”
接著又打了個哈哈,有些得意道:“凡事趕早不趕晚。嗬,恐怕藏下這東西的老小子,也絕沒想到,東西會這麼早就落到了你手裏吧。”
我恍然了一下,跟著皺眉道:“現在該怎麼辦?”
我總不能抱著個骨灰壇到處跑吧?
靜海嘿嘿一笑:“你都說這是骨灰壇了,你想啊,除了墓地,還有哪個地方的骨灰壇最多?”
我一愕,順著他邪異的目光看去,隔著護城河,就見對岸街角的一個鋪麵裏,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下卸門板。
“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