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到達蓮塘鎮,雖然沒能見到竇大寶的師父,但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們都很享受這種‘混吃等死’的快樂生活。
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眨眼即過。
這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我們不得不提前離開了蓮塘鎮。
要是別人打來,別管多大的事,我多半都不會管,但給我打電話的,卻是我的老恩師林教授。
到了市區,我讓竇大寶直接開車帶徐潔回城河街,然後打了輛車,直奔林教授家。
給我開門的是林彤,兩人隔著門一照麵,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發怔,主要還是林彤的打扮氣質,以及她和朱飛鵬的那段婚姻,這讓我一直都很難想到她是我那古板老恩師的女兒。
現在朱飛鵬死了,她回來陪父親過年,理所當然。
林彤沒有第一時間讓我進門,而是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我。
我正想問咋回事,她忽然聲問我:“你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被她問懵了,也放低了聲音:“怎麼忽然問這個?是不是老師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把我叫來是要教訓我啊?”
我這麼想絕不奇怪,林彤也算‘經過事’的人,就算嘴上不承認,內心對某些事物的存在應該也是認可的。
倒是林教授,雖然經曆了朱飛鵬那件事,卻堅信所謂的降頭是一種特殊的病毒。
林彤輕‘哼’了一聲,“進來吧,進來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更覺一頭霧水,但這種疑惑,很快就被一個特別的聲音給打斷了。
林教授的家,雖然在市裏,卻是上世紀還比較常見的那種四合院。
就在林彤讓我進去的時候,院裏忽然就傳來唱歌的聲音。
要過年家家喜慶,有人唱歌不算奇怪。
可是,這歌聲本身卻很是奇特。
唱歌的是一個女子,聲音軟噥不失高亢,唱的卻是某個地方的方言。
我拉住林彤,聲問:“你家裏有客人?蘇州來的?”
“喲,你還能聽出這是蘇州話啊?”林彤有些詫異。
我:“本來是聽不出的,後來認識了幾個蘇州朋友,所以就……”
剛到這兒,屋裏就又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不是徐禍來了?是的話,趕緊讓他進來!”
我又是一愣,這聲音是個老頭不假,但卻不是林教授。
林彤癟癟嘴,讓我先進去再。
進了正屋,除了林教授,屋裏還有一個個頭不高的禿頂老頭。
我一下就認出了這老頭,他是上次在醫學院見過的那個老古,是林教授的師弟,嶽珊的老師。
剛才應該就是老古催林彤帶我進來的,這時看著倆老頭,我忍不住有點腿肚子打哆嗦。
因為,倆老頭對麵而坐,臉上都是怒氣衝衝的樣子。
我雖然畢業了,但對老恩師除了尊重,還有一種本能的畏懼,看到這場麵,難免心裏發虛。
“老師,古……古教授。”我訕訕的衝倆茹點頭,把手裏的袋子放在桌上,“這是我朋友家自己做的臘肉和香腸……”
不等我完,老古就揮手打斷我:“東西先擱那兒,你先過來給評評理!”
我心裏更沒底,戰戰兢兢的走過去,“您二老都是權威,我隻是個學生……”
同樣是沒等我完,就被人強行打斷。
這次打斷我的是林教授,“徐禍,我一直都聽,除了做法醫,你還是個什麼狗屁陰陽先生。今這裏沒外人,你就跟我實話實,你,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