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寒假很快便過去了。
又是一個新學期。
見到彼此相好的朋友,大家也難掩興奮之情。
隻是,大家都變了一些。
究竟怎麼變了,變了哪些,誰也說不清楚。隻覺得變了,同最初的最初,究竟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
中文係的課依舊是輕鬆的,大約開學第三周才開始正式上課,而上課的第一課便布置了期末作業,作為學期的期末成績。想到期末又將迎來全校最長的暑假,中文係的學生都在高誦著中文係儒生們的偉大與和諧。
王官奕劍和洪菊曉也是不例外的。
經曆了一個寒假,湘妃竹林的偶遇事件漸漸變得模糊,那種模模糊糊的懵懂情愫也漸漸淡了去,不再羞澀難堪,倒是大方了許多。
一日,王官奕劍又約上了洪菊曉同去圖書館,探討詩詞格律。
一路上,說說笑笑,雖是毫無間隙,卻終歸各懷鬼胎,不免有些言語不和。
王官奕劍想要同洪菊曉表明愛意,卻又苦於難以忘卻那日葉紫的深情表白,洪菊曉也對上月父親的詭異屢屢不安,對王官奕劍的屢屢暗示毫無回應。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王官奕劍不說話,洪菊曉也不說話。
於是這從寢室到圖書館的短短距離顯得尤為的漫長。
“洪菊曉,你怎麼了?”氣氛尷尬,王官奕劍作為男生,難免挺身而出,想要打破僵局,不禁小心地問道。
“……沒事的……”洪菊曉轉頭向著王官奕劍勉強一笑,瞬而又轉過頭去,繼續悶悶不樂。
看著自己的努力有些白費,王官奕劍內心那種不可名狀的自尊心屢屢作祟,便也索性不再理睬洪菊曉,自顧自地走著。
於是人來人往的校園小道上,便看見一男一女,有些彼此親密,又似乎極為陌生。攜手並進卻又總拉開了一段距離,兩人都隻埋頭走路,不發一言。
王官奕劍依然有些沉不住氣,“洪菊曉?!”
“王官奕劍……我……沒什麼的,不用擔心的……”洪菊曉依然是勉強一笑,又繼續埋頭走路。
“洪菊曉!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是告訴我啊!”
“我真的沒什麼的……”
“可是我明顯覺得你對我冷淡了許多呀……”
“冷淡?我有對你熱情過麼……”洪菊曉冷冷一句反問,驚住了王官奕劍,也驚住了自己。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也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正待解釋後悔之餘,洪菊曉卻見王官奕劍臉露慍色。
“洪菊曉,我想你還是不要勉強自己非得和我一塊去圖書館了,我還是回去罷……”王官奕劍內心那種男子的強烈自尊心轟然而上,竟也如此冷冷回答,說完便是起身要走。
“不去罷了,我自己去便是了……”雖然驚詫,洪菊曉內心那種強烈的反叛意識竟也開始作祟起來,索性不顧一切,也冷冷道。便獨自飛身向圖書館走去,不再回頭。
卻說王官奕劍說出那麼冷冷一句,又轉身就走。正暗自悔恨,言語過激,卻見洪菊曉竟也是如此冷淡,心下不免更冷,反想起葉紫的諸般好處來。
“罷了,還不如和葉紫在一起呢,好歹人家也是個大美女……”王官奕劍不禁喃喃自語。
瞬而又想起那日湘妃竹下,洪菊曉語語溫存,驚為天人,仿若出塵仙子,又不禁一時難以取舍。又想起剛才洪菊曉的冷麵冷語,心中又是一陣心寒。
難道喜歡就是這個樣子麼……
愛,就注定要受傷麼……
那麼,我為什麼還要選擇去愛呢……
從包裏拿出那個發黃的舊信封,躍躍欲試,想要一瞬便打開那信封,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秘密。
好奇心在作祟,但強大的理智又將之壓製下來。
“既然愛情如此痛苦,需要如此決心,我又何必飛蛾撲火,投身火海呢……”
“是,愛情便是要付出的,可是我連付出準備都沒有,連堅持下去、包容一切的準備都沒有,又怎麼有資格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或許,暗戀——就這樣默默地喜歡著她們,默默地做著一切,直到有一天,願意付出一切的時候,再親口說出這份愛意罷!”
“愛情……我還太嫩了……”
“我……王官奕劍……30歲之前……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