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北連忙站起來,說道:“站長,我資曆尚淺,不敢擔此大任。”
廖錚在桌下踢踢他,麵上做笑拍起手來:“恭喜啊清北,以後咱倆可要互相幫助啊。”
一眾人裏雖有幾個麵露鬱色但誰也沒吭聲,都對王清北擠出了並不自然的微笑。
“那既然大家沒有異議,王清北從今天開始就正式接手電訊處的工作了。”吳瞻笑著把委任狀遞給王清北。
他雙手接下,點頭說:“今後還要向各位好好學習!”
吳瞻拍拍他肩膀,轉而對大家說道:“我知道眼下大家都很關心軍統改組的事宜,我吳瞻在這裏向各位保證,隻要是忠心黨國的好同誌,我都看得見,上峰也都看得見。多餘的事情你們不用考慮,我在,上海站就不會散。”
“是!”在座的人異口同聲喊道。
畢竟距離日軍投降不過短短數月,對於這些剛剛從暗麵到明麵的軍統人員來說,幾年來躲過了無數次敵人的策反和暗殺,因為雙十協定中的一條取消特務機關而失去工作,沒有一個人會甘心。所以那股並肩作戰的情誼又在吳瞻的一席話下被激勵出來了。
“都去忙吧。”吳瞻笑了笑,帶上文件走出了會議室。
看著大家走得七七八八,廖錚又踢了王清北一下,示意他留步。王清北看著總務處長走出去才去把門關上,回頭說:“你可踹我兩回了。”
廖錚低頭抽出一支卷煙夾在嘴上點燃,頗含深意的笑著:“你小子他娘的可以啊。”伸手敲著自己軍裝上的領徽,“加花了。”
“別在會議室吸煙,讓站長看見了又得罵人。”說歸說,王清北還是去把窗戶打開了。
廖錚呼了口氣沒有搭理他的話:“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瞞我?”
王清北蹙眉看著廖錚,有點兒來氣:“廖哥,我瞞你什麼了?我王清北加入上海站兩年,就連行動處的外勤都知道我們兩個最鐵!”他氣得拉了張椅子坐下,離開廖錚老遠,“你幾點來的?你回過自己辦公室嗎?你好意思說我瞞你!”
“早上你來找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看王清北生氣了,廖錚也不好再說什麼,語氣自然而然的軟了下來。
“知道個屁!”王清北嗤之以鼻。
廖錚把煙頭摁滅在外牆上順手扔了出去,徑直走到王清北身邊:“好了別生氣了,今晚哥哥請你吃飯,慶祝慶祝。”看見王清北仍不說話,他一咬牙,“地方你挑,菜隨便點!”
“那我得宰你一刀。”王清北霍然起身像個沒事人一樣揣起文件就走了,臨到門口了轉身說,“哎對了,我看這天會下雨,你們情報處留部車給我。”
“哎不是,你們電訊處沒車啊?!”等廖錚回過神來他已經走遠了,他扒拉著門喊,“沒車讓總務處給你撥!”最後看著空無一人的會議室,撇撇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