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附近的建築蓋得真快,就像楚棋增長的實力。兩個月前,他遇到獸兵級武者還要小心翼翼,但是現在就算獸將級武者來了,楚棋心中也不會起多少波瀾。
下半夜的工地上靜悄悄一片,兩個守夜人,見到楚棋連忙低聲打招呼。同時詢問郭蟒和韋鷹怎麼沒有回來,楚棋撿好話安撫了一番,招呼他們兩個去睡覺,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短牆上,禿鷲也坐下來。
“那隻手怎麼回事?”
他看到禿鷲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什麼姿勢都會把左手縮在袖口裏,顯得很癟三。
禿鷲的臉色一下子難堪起來,眼神陰戾的盯著楚棋,桀驁不馴與滿身是刺在這一刻體現得酣暢淋漓。
“我看一下。”
楚棋很和煦的伸出手,禿鷲感覺有點像他奶奶在寒冬臘月用手給他捂暖冰涼的腳丫,想到這裏他那像鬥敗的公雞般炸起的翎毛溫順下去,他把頭埋下來,想要在朦朧的夜裏,看清楚楚棋的臉,那臉上是恐懼還是嘲笑還是可憐?
可是他看不到,自卑的心理讓他想要抽回手臂。
“我有辦法。”
楚棋麵無表情,他覺得在禿鷲麵前透露這個秘密無所謂。禿鷲就是禿鷲,他可以肯定,就是這種人,你給他一滴水,他累死也要給你挖一口井。楚棋不需要挖井的,他需要當某一天千夫所指,或者背水一戰的時候,禿鷲會陪著他。當然,楚棋一直努力讓自己的兄弟們陪著他榮華富貴。
說白了就是同生死共患難齊享榮華富貴。
他的手中出現一把尖刀,眼神落在禿鷲的左手上,這一條手臂是廢的,大部分的肌肉都已經壞死萎縮,一條條褐色黑色的疤像蜈蚣一樣纏繞著。這條慘不忍睹的手臂絕對遭受過千刀萬剮,不然不會這麼恐怖,讓人看一眼都會做惡夢。
楚棋掏出一塊生命金屬,壓到禿鷲手臂上,爾後他淺淺的割了一刀,生命金屬見血立刻融化,像一條嗜血的螞蝗一樣往禿鷲手臂裏麵鑽,壞死的肌肉第一次蠕動了起來。
“忍住,把這東西往手臂的缺口處引導,捏出肌肉的樣子。”
楚棋邊說邊剔掉那些褐色的疤痕,大股大股的褐色血液流淌出來,禿鷲目不轉睛的盯著認真給他剔著廢臂上的死肉,咬牙忍著劇痛卻淚眼朦朧。
一塊生命金屬隻是替代了一小部分壞死的肌肉,楚棋再次掏出一塊生命金屬,這次他的動作麻利了不少,往往一刀就能剛好切掉死肉而保存那為數不多的好組織。
十塊,整整用了楚棋十塊生命金屬,終於給禿鷲換了一隻手臂,禿鷲拿著左手翻來覆去的看,銀色閃耀著金屬光澤的肉和以前的肌肉並沒有多少差別,隻是如今因為不怎麼適應那種沉重之感。
他哭了,把頭埋在銀色左手的肘彎裏,似乎是在抱怨:“你為什麼不早出現,你為什麼不是我哥哥?”
他說著楚棋聽不懂的話,可能是忍受了太多故而語無倫次。
“我家裏人丟棄我,是奶奶把我撿起來,從一個小嬰兒養大。我不知道多辛苦,隻知道她每天都要把我藏進臭烘烘的下水道裏,叮囑我不要哭怕引來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