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家(1 / 3)

各位朋友安好,我叫劉黃河,年齡七零後靠後一點兒,祖居黃河邊兒,現居太行山山腳下。兩年前呢,我寫過一個帖子,寫的是我們家祖上幾代和我自己三十歲之前的驅邪驅鬼經曆。今天呢,我想寫一寫我初中畢業以後,跟著陳道長流浪的那四年經曆。寫這個目的呢,跟我寫上一個帖子的目的是一樣的,達不到目的,我誓不罷休!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陳道長來我們家那天,我剛好初三期末考試完,學校放了一個禮拜的假,一個禮拜以後,再回學校複讀,迎接中招考試。

也就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陳道長拿著他師父傳給他的令牌來我們家了,來幹啥呢,求助,他遇上了一件很棘手的事兒,迫不得已才找來的。

陳道長本名陳輝,西村人,文化大革命期間,黃花觀被砸,他師父“歆陽子”被迫上吊,他帶著一個師弟跑進了深山老林裏,從此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我們家裏人都以為他沒能熬過那場劫難,不過誰也沒想到,二十多年後他居然拿著“四水令”出現在了我們家門口兒。

本來呢,他是來找我奶奶的,不過我奶奶當時已經快八十歲了,出不了遠門,幫不了他了,奶奶最後沒辦法,就跟我商量:“黃河呀,奶奶身子骨老了,走不動遠路了,咱家這些手藝呢,你爸沒學,奶奶打小兒都傳給你了,你自己個兒尋思尋思……你是去給陳輝幫忙呢,還是等開了學以後繼續上學呢?”

聽奶奶這麼一問,我連尋思都沒尋思,直接就跟奶奶說:“我不上學了,上學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說真的,當時那時候我真的不想上學了。

就這麼的,我代替奶奶去給陳輝陳道長幫忙了,不過,沒想到這忙一幫就是四年,可以說這四年是坎坎坷坷、風風雨雨,現在想想,這四年就跟一場噩夢似的,把我從一個剛打學校出來的初中生,直接變成了一個飽經滄桑的成年人。直到現在,直到我動筆寫這個的前幾天,我還夢見了過去發生過的一些事兒,也說不出來是個啥滋味,隻能說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吧。

當時呢,跟著陳道長離開家的時候並不算順利,先是我發小王強順,聽說我不上學了,要跟著一個老道士去外地,纏著我奶奶也要跟著去。

王強順他們家跟我們家祖輩幾代人的交情,抗日戰爭的時候一起從黃河邊兒搬到的太行山山腳下,兩家人親的跟一家人似的,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是相依為命,強順在我奶奶跟前,跟我這親孫子待遇一樣,奶奶最後被強順纏的沒辦法,歎了口氣說:“看來這就是你們倆的命呀!”

奶奶說完,轉過臉又跟陳道長說,“你把強順這孩子也帶去吧,他也能幫上點兒忙。”

陳道長看看強順,沒說啥,他也說不出啥。論年齡,我奶奶比他大了八九歲,論輩分,我奶奶跟他師父“歆陽子”是一輩人,論恩情,陳道長年輕的時候是“百怨體”,被兩個女鬼和一隻老王八精同時纏身,全是我奶奶跟我太爺出手救的他,可以說對他是恩重如山。

不過,我那時候雖然小,但我也能看出來,陳道長不太樂意把強順也帶走,奶奶就跟陳道長小聲又說了幾句,陳道長一聽,立馬把眼睛睜圓了,用很驚訝的眼神打量起了強順,隨後小聲問我奶奶:“白仙姑,這孩子還有這本事?”

奶奶點了點頭說:“強順他這是天生的,隻有黃河身上的血能壓住,必要的時候,你叫他把胸口的血擦掉就成咧。”

陳道長聽我奶奶這麼說,徹底就答應把強順也帶上了,我也挺高興,最起碼的自己有個伴兒了,而且還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當天晚上,陳道長在我們家吃的晚飯,吃飯的時候,我爸一聽,奶奶要我輟學跟著陳道長去外地,立馬兒就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