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在接連的兩天落雨之後,變得陰冷了,這種陰濕的天氣對於終年享受其溫暖陽光的人們來說,可是太厲害了一點。明顯地體現在集市上,可是好凍啊,好凍啊,人們抱緊了自己的的胳膊肘兒,好凍啊,一路小跑進了茶坊裏,無論多麼冷,茶還是要喝的。
眼前一條黃土路,兩旁邊擺滿了要賣的東西,這條路夠長,足可以令你搖頭晃腦地走上一段時間,集市上好象人少了許多,也許隻是他的一麵觀感,因為在冷風中,人人縮了肩的樣子似乎是人少了似的,當然很多都跑到了茶坊裏,有些僅有些薑或木薯堆在地上,卻沒有人,當你在他的攤位上叫的時候,他就從裏麵跑出來了,一臉的不好意思,喝茶喝茶,好凍好凍,算是他的解釋了。
楊柳警官一早約了文甫叔在茶坊裏喝茶,他們共同都叫了煲粥,是文甫叔叫他吃的,他溫和地笑道:“好吃!”“當年你父親死的時候你回來的時候,你的兩個姑姑還在的吧?”“是啊,還在的,現在是一個也不在了。”楊柳警官有點兒感歎,他印象中的兩個姑姑的可是好的,他小時候去他們家裏,他總是吃好的,還有錢拿的,尤其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姑還允許他在家裏養了一條蛇,他給那條蛇吃好多好吃的東西,有雞蛋也有肥豬肉,那還是他從自己的嘴巴裏省下來的。他還記得的,那個姑家門口有一片波蘿蜜樹,樹上總是掛著累累的果,它掛在那兒,很象樹身上的一個巨瘤,但是他知道這個瘤子是很好吃的。他知道有濕苞與幹苞之別,他偷著上樹不止多少回,因為他要選幹苞的來吃。
另一個姑姑在山的那邊,到她的家裏要翻一座山,記得籠裏有一隻八哥,頭上頂著一戳小黑毛,很象小胡子一般,黃嘴裏會蹦出“恭喜發財”、“你好”、“歡迎”之類句子,可是他玩著玩著,開了門,把鳥給放走了,那是他的姑姑心愛的八哥,於是他的屁股挨了兩板子,但是他很快下山到河邊的姑姑那裏告狀了,他在那裏養傷,於是他養了一條蛇來玩。是的,陳積在記憶裏的東西就象落了一場深透的雨一樣,泛著泡沫,緩緩地起來了。
文甫叔在給他的煲粥裏倒著胡椒粉,“下一點好吃一點”,“你還沒有見過你姑姑的小孩吧,你的姑父還在,他們有個小孩結婚,你看看?”
“是哪個姑姑的小孩?”他不得不這樣問。
“二姑,就在河邊,”“是二姑的小孩,那我去一下吧!看一下姑父吧,很老了吧,身體可好?”“身體倒還可以,以前二姑在的時候,每天都來街,現在不太來了,也許是老了。”
茶坊的門口人來人往,正是熱鬧的時候,側坐著的楊柳警官的眼角好似掃到了一個人,吳治安!他大叫,他走過去了,聽到了叫聲,他走回來,“是楊柳警官!”吳治安熱情地伸出了他的手。
“一起吃,一起吃。”楊柳警官熱情的招呼,還有剛才他大聲地叫著吳治安,他的表現簡直與這裏的人沒有兩樣了,文甫叔在一邊笑咪咪地。
吳治安坐下了,他說起王警官,他說昨晚來了電話,說一早要陪隋老太的的小兒子還有外孫女過來。
楊柳警官說,好啦,吃了早餐後,我們一齊去隋老太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