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修路,一路上他們繞來繞去,到的時候是中午12點,防疫站關門呢,它要到2點才開門,這兩個小時在哪裏過呢,曾少校急都急死,王警官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呢,又可以溜狗,又可以洗車,我們又可以坐下吃飯。”
破爛的飯館坐落在一個積水坑邊,你不能說是湖,因為它的小,有好幾輛車子停著,曾少校把狗牽在一棵樹邊,三條狗東嗅嗅西嗅嗅,拉了尿,又要去吃草,被少校罵一回,喝了幾口清水,終於伏在樹邊休息。
曾少校坐下來抽煙:“這裏有什麼好吃的?”破竹子支撐的破毛棚的頂,破毛棚的四圍倒是架了四五張桌子,坐滿了人,“難道這裏有一個景點?”曾少校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破爛的地方倒是會聚集了顯然是大有身份的人,看看他們開的車就知道了,王警官笑道:“哪有什麼景點,但是這兒倒是一樣不錯,就是煮的東西特新鮮,自己種的,一傳十,十傳百,於是有車的都駕車來吃了,走路的也真的不行,太遠了。”“這家老板也會做生意,又可以洗車,又何以吃飯,一舉兩得。”“場子也不用很大,不花什麼錢。”就在說話間,菜一一擺上來了,綠綠的,新鮮得不行,兩人大口大口地吃,又叫了兩瓶啤酒,一會兒功夫,酒足飯飽,愜意地坐在搖晃的椅上剔牙,又互相燃了煙抽。
“你也別說,北方沒什麼好煙,煙還是你們南方好,煙絲好,”曾少校說。王警官笑答:“你是北方人,那你老婆也是?”“可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她就是嗓門大,北方人嗎,愛呦喝,心不壞,這裏人不習慣,喜歡那種陰陰地笑著的,背地裏使勁的。”“怎麼來的這裏?”“我外家的娘,就是丈母娘是這邊的人,”“噢——”王警官恍然大悟般笑著點頭,“那姓何的一家是哪裏人?”“黎族,算是少數民族,你看一天到晚拜神,搞得烏煙瘴氣的,”曾少校站起來看看門外樹邊的狗,繼續說:“上次拜神後不知道巫婆給他們說什麼,竟然搞了一個大鏡子立在門口的上方,正對著楊姓人的後門,還不是惹火了,一板子給打在了地上,碎了。”“真搞不懂,還當過老師的,也信這些。”“這種老師,隻有教壞學生的。”
“村裏人沒事的時候喜歡找事,有事的時候倒也可以幫人的,上次你老婆住院的時候,據說全村裏的人都去給她送吃的,”“說到這一點,我就想問,據楊柳警官分析,在吃的東西中有一樣我的老婆吃了,然後就死了,是這樣嗎?”“除非你想毒死老婆,”“哇,我說你們這些人什麼事情都想得出來,我毒死她有什麼好處,”“那也很難說,保單啊,一大筆錢,或者生活了幾十年了,厭倦了,希望她消失,你不知道常有這種事發生,”“什麼!”曾少校是真正跳起來,“什麼,真有你們的,我們感情很好,而況我都不懂保單什麼的,”“正因為如此,我們也認為你殺妻的理由不足,所以就排除了你嫌疑,”王警官依然冷靜道。
曾少校狠狠地抽了一大口手裏的煙,扭頭看看王警官,又看看王警官,擺出不服氣又驚駭的樣子,好象在說,沒想到你們竟懷疑過我,老兄,我終於了解你們這幫人了。王警官笑笑著,“聽說你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你總知道人心險惡吧,人隻有比你想得更壞,決不會比你想得更好。算是經驗之談啦!”“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會有如此陰險的想法,想來你的仕途會很不錯。”“為什麼會這樣說?”王警官笑問道。“在這塊土地上,若你能早一點明白人心險惡而對人有所提防的話,那你就不會走彎路,也算是我的經驗之談吧!”“你吃過這方麵的苦頭?”王警官再次笑問道。
“不要提過去的事了,有時間了我給你說說戰場上的事,三天三夜不會完,死人到處是死人,”“我每天都碰死人的事,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兩人這樣嘻嘻哈哈地打趣著去開車,牽狗,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