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在城裏遇到了相當奇怪的事,他在電話裏對楊柳警官說:“不簡單,不簡單啊!”“你是說你不簡單,還是你調查的這個人不簡單,”“當然是我調查的這個人,”“哦,那個女人有那麼複雜嗎?”“隻有比想象中更複雜的,”“哦,那你就更仔細點兒,”“隻有這樣啦!”
這是省城,可是在二十年前,他媽的可真不算是什麼,鄰縣的人會說如果要我去G市我才不去呢,當時它簡直就是一個沒有規劃的地方,那個車子若你在早晨八點與人聯係,我要到你那兒來呢,然而你才發現,根本出不了城,差不多要兩個多小時後才出了城,後來才知道它一直沒有規劃局長,隻有一個規劃副局長,可見這個城市天生的不重視規劃,而它會說,要他媽的規劃,老子不管它,它自會長,這句話倒也不錯,就象地裏的野草,有誰去管它,它不照樣生活得有滋有味的,於是馬路邊的排水管兩側是今天挖了,明天填了,後天又挖了,大後天又填了,大大後天又挖了,說是忘記放煤氣管了,可是為什麼不一起來放了,排水管與煤氣管又不是一個部門的,過了兩天,又來了一夥民工,這回帶來了大家夥,用鑽探鑽著剛鋪的水泥地麵,這次又是為什麼?可不是排水管太小了,現要裝大口徑的排水管。這回民工一不小心挖到了煤氣管,煤氣管泄漏,發生了爆炸,一死兩傷,還令一個路人受了傷,於是第二天的報紙上說某某路民工在施工時不小心煤氣管道發生了爆炸,一死兩傷,還禍及一個過路者,現受傷者送進了醫院,狀態穩定。
當然這一切全是昨日黃花了,現在全然是不一樣了,因為這個城市開了一個亞運會,於是在近幾年修了四通八達的地鐵,於是這個城市的宣傳語是:“地鐵連接了你我他!”城市變得小了,再也不會發生以往的事情了,地鐵與機場、高鐵一一相連,你要出省一個時辰也到了。現在城裏的人晚上也可以去到很遠的地方,回來的時候,坐地鐵就可以了,地鐵運行到12點,足夠你跑的。
王警官正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這個城市,他驚訝於這個城市的變化,他索性把警車也停掉了,買了張地圖,開始了尋查。
他所了解的事實是,她在伯父死後,與伯母及堂妹生活了一段時間,隨著伯母的日漸年老,她與堂妹一起離開了家鄉,來到了這裏,隨後發生了怎樣的情況,他先找到了她的堂妹,一個住在海龍灣裏的女子,她已經有了一個三口之家,她聽說了他的到來,她在家裏等待著他,她有太多的話要說給他聽。海龍灣靠著一條大江,說不上它是臥在灣裏,可是顯然它是溫和的,有太多的植被覆蓋在它的上麵,她住在這個小區盡頭的一棟樓房裏,是複式的樓房,上下兩層,他摁門鈴,她打開房門,給他送出一雙拖鞋,他脫了自己的皮鞋,換上了拖鞋,黑色橡膠底的拖鞋。她給他送來一杯花茶,說女孩上學去了,丈夫上班去了,而她目前作點傳教方麵的事,今天卻特意地不工作,等待他的到來,他表示了感謝,給她看了他的警證,然後他對她說,是發生了一些事,因為我們發現有人想要害你姐,我們不解為什麼人要害她呢,看起來她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人啊,難道因為漂亮一點嗎,漂亮又礙著誰了,顯然這是真的,為了保護你姐,我們隻有想辦法了解她的過去,她得罪了誰,令誰如此氣惱。他故意如此說,希望眼前的這個有著一雙銳利眼睛的女子能夠坦誠地說一說她姐的事,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早晨,陽光還是剛剛才灑下來,樹木從睡眠中醒來,正伸著懶腰,風溫和的刮過它們的頭頂,給它們鬆鬆發。
不是說王警官沒有預感,那個叫熊欣的靚女人,會給他帶來什麼,他靜靜地等候著她的堂妹的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