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詩(1 / 1)

很多人總是讚美詩歌,因為它輕而易舉就道出了你全部的憂傷,因為它總是如此卓有成效地道出對人世間的不滿,這世上的一切均有變化,可愛的動物有一天會死在你的麵前,而你有一天會死在愛你的親人麵前,隻有樹木是不變的,它可以就這樣靜靜地矗立千年萬年,它的變化來源於你對這個世界的感受,而你通常是不願意去感受這個世界的,“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躺著,”想它是費腦的一件事,若你有可能過上不用腦的日子,費力去想真是吃飽了撐的。

小李子的姑總是會在自己的網站上繪出一副優美的畫麵,配上一首詩,一副自拍的畫麵,配上一首詩,是她寫的詩嗎?而她多麼希望是自己寫的,可是寫詩是要有天份的,就象她經營著自己這個小小的網站一樣,她想她的天份更多的是在經營上麵吧,如果這是一句對自己的安慰話,那麼也是對自己不能寫詩的很好的解釋。

這世上還是存在著這樣的一種女人,不能寫詩,卻終身保有對詩的熱情,她想自己就是了。而這時的熊欣卻在房裏與楊平說話詩歌,熊欣的手裏有一本詩歌,桌子上擺著好幾本,是她從圖書館裏拿來的,有外國名家的,也有中國的,她念給楊平聽:你神經的枝葉由於繁茂,而變得/紛亂、虛幻、漂移,如果/做一名漁夫,你無法編織出/一張有規則的網,但在海岸邊/一位偉大詩人的內心細節/卻影響了落日的光輝,這些看上去/並不相關,你的靈魂,沉寂在/文字裏,散發出持久的燦爛詩句/後來的人們,焦慮,源於難以深入/你的遺物,看來,每一個部分/都很重要。還能記起嗎?你到底/是為什麼付出了生活,愛情/並不是你深陷的主要原因/還有孤獨的花朵,憂鬱的藤蔓/這些敏感的末梢物質,是否/生來就纏繞在你的快樂上/隻是你沒有提早發覺而已/究竟是頭腦中哪一些細胞/率先跳出來,不願象數字一樣/按秩序排列?他們到底比常人/要複雜多少?這些細胞,假如/經過生物的冬眠之後長出翅膀/也注定比雄鷹的有力,比海鷗的潔白/是什麼,托起你的靈感/在天空飛翔,接著又神秘的下沉/直至深淵的底部?那座塔樓/在荒野上接著你,似乎是天意/破碎與修複的道路上,控製力對於你/究竟意味著什麼?情緒/在極限中往返,你是否經曆了煉獄/你的詩,是提煉精神的見證嗎?/一行詩句,猶如一棵樹杆/在身體上刻下年輪,有多疼痛/隻有詞語知道。假如再輕浮一點/再平庸一點,你的神經是否就不會/在時間裏折斷?那塔樓的魚網/或許就不需要,罩住你三十五個春秋/假如心碎能讓我能陪伴一位天才/我寧願,從出生一直心碎到老年。

楊平驚愕地問:“這是什麼詩?”熊欣答:“這是一個女人對一片樹葉的愛,”“再念一首!”於是熊欣再念:瑟縮的床上隆起二座小土丘/是伏在地底的二隻鼠 在土裏/奮力挖著屬於他們的秘道/鼠兒 鼠兒 要挖向哪兒是否/地底也有月亮和星星,是否地底也有許多被我們遺忘的童話/我們用不太多的悲傷加上夢想做為工具/我們還用回憶和童年的孤獨/使勁地敲鑿我們對一無所知/的未來裝得若無其事 我們總是/被自己的恐懼誘惑著一不小心就/在嘴角裏牽動了惴惴不安的痕跡/並且醉心於日子的蒼白。

“這是什麼詩?”楊平再次驚愕地問。熊欣答:“那是一個女人對地老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