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可潔愣愣的看著那疊文件,輕輕歎了一口氣。
就算此刻她再不想見到向哲,也無法避免……
把正在做的word保存,她起身,抱著文件走進電梯。
看著電梯右側的紅色數字慢慢往上,範可潔的手不覺越握越緊,感到這段時間前所未有的快。
“叮~”的一聲。
大門出現在她眼前,難以平複不安的心,以及壓在胸口的那份沉重,她緩緩抬步,走出電梯。
見過一次麵的秘術小姐站在門外,看到她,笑著說:“請進。”
秘書的模樣帶了些許諂媚,讓範可潔不禁誤以為向哲跟她說了什麼,比如:以後不準攔他進他辦公室之類的話。但她知道這隻是她的遐想,那個男人不可能給她特權,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是,除了擁有夫妻之名以外。
回以微笑,站在明亮的走廊裏,範可潔看著光潔的地板上投下的影子,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她不想去了,也不敢去……
抱著文件的手指緊了又鬆,麵對秘書燦爛的笑容,她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
“吱~”
範可潔走了進去。
入目是透明的玻璃牆,外麵就是整個繁華的A市,林立的高樓大廈間,車輛穿梭,這裏無疑是最佳的“觀景台”。
旁邊,是黑色的皮質沙發,沙發前是漆木桌,上麵放了綠葉纖長的植物。而玻璃牆前,是一張寬大的方桌,十六人圍坐都綽綽有餘。
桌上整齊的擺放著各類文件,還有電腦,筆筒,電腦……
此時,優雅的男人正專注的批閱文件,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呼~不如把東西悄悄的放在這裏就回去吧,這是個好時機。
範可潔如是打著如意算盤,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向哲時,心跳飛速加快,幾乎要跳出她的整個胸腔,她能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就在耳邊,整個安靜而寬大的屋子都是這聲音。
手心不覺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每接近向哲一步,範可潔的呼吸便輕緩一些,最後,她貓身站在他的麵前,彼此隻有一米多的距離。
向哲還在批閱文件,範可潔慶幸他的專注,屏息把東西放到他的桌上。
現在,每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
終於,她放下文件,準備轉身。
刹那,範可潔對上一雙冷漠的眼,毫無感情的,打在她的身上。
仿佛被那樣的目光凍住,她變成了一座冰雕,一動不動的看他,背脊僵直。
本來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唇,範可潔才發現自己竟然吐不出一個字。
放鬆,範可潔,他並不愛你,你又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再次明確這一事實的時候,她的心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死死的,喘不過氣來。
“昨晚不回家,沒有解釋?”向哲率先開口,雙眼冰棱密布。
範可潔背脊僵直。
她回不回家,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們不過名義上的夫妻罷了。
想起昨天承欣的話,她咬咬唇,說:“不好意思老板,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們不談私事。”
他聞言眸光一凝,死死扣在範可潔身上,她卻固執的繼續道:“如果老板沒有其他的吩咐,那麼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她還沒有勇氣麵對他,至少現在不能。
轉身,範可潔希望自己能瀟灑的離去,至少能不要在他麵前那麼狼狽。
麵前就是厚重的門,泛著光亮,就像誘人的美酒,令她忙不迭的接近,隻要觸碰到門把,打開,她就解放了。
那種迫切讓她腳步加快。
就在即將觸碰到把手的一瞬間,範可潔聽到比她頻率更快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來,甚至有點急促和慌亂,然後,她的手腕被捉住,幾乎捏要捏碎她的骨頭。
痛!
範可潔在內心呼喊,卻一個字也沒發出來,不打算轉頭看他,也不想麵對那張令她魂牽夢繞的臉。
“範可潔!”向哲在喊她的名字。
她抿唇,眉頭緊皺,不回答。
“範可潔!”他聲音明顯不耐煩起來。
猛然間,範可潔被一個巨大的力道往後拉,一時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飛快閃過,她的唇傳來溫熱的觸感。
隻是不等她有過多的反應,那柔軟壓下來,撕咬著她的唇,然後急不可耐的撬開她的唇齒,探進來,逼迫她與他糾纏。
炙熱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臉上,她周圍的空氣全是向哲好聞的味道。曾經令她眷戀的味道,如今讓範可潔有些害怕。
在知道他不喜歡她以後,她已經放棄了,她想要躲避他,她以為這樣她就能漸漸淡忘這段單相思,可老天偏偏不遂人意。
範可潔幾乎要融化在他霸道的吻裏,大腦一片空白,任由向哲靈巧的舌挑起她的,奪走她的一切,不知何時,她被逼到了牆上,背部是冰冷,身前是炙熱,折磨著她。
但她的理智逼迫她拒絕,“不要……”
她不想淪陷進他的炙熱裏,她怕她再也走不出來,然後成為第二個範可潔。
“請不要這樣。”她近乎哀求著。
腦海裏唯一的理智讓範可潔按住向哲的頭頂,不讓他在她的身上留下更多顏色,她幾乎要哭出來,身體與理智的拚搏煎熬著她,她斷斷續續的說:“你並不愛我……請不要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