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傑依靠在電腦椅上,閉緊雙眸,嘴裏緩緩說道:“父親曾經說過,母親是個做事狠絕的人,若有人礙著她的路,她必不會留給別人一條活路!倘若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又會怎樣做呢?有點期待啊……”說著哼起了小曲。
“唉,你呀……”楚天陽搖了搖頭,他知道李修傑現在已經孑然一身了,完全不在乎權位之爭,看來是真心想要放棄這次董事長的位置,真不知道這個家夥繼承什麼不好,竟然和他父親是一個樣子,都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蠢東西!
“你現在想要做什麼?都這個時間了,你怎麼不換衣服?”林偉看著麵前一動不動的奇夜,心裏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急什麼啊……”奇夜坐在沙發上,看著牆壁上的時鍾,伸了伸懶腰,“有些時候心理戰術比近身戰來得簡單,更容易打破人的心理防線,我既然有了這個遺囑,何必又和敵人當麵較勁呢?”
“你的意思是……”
奇夜拿著遺囑,左思右想,起身坐到了沙發扶手上,一邊正經的看著李修傑,“剛剛我就在巴士上麵想了些事情,我的父親留這麼一個遺囑,知道冷雍容會在股東大會奪權,能預料的如此準確的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換言之父親一定知道了冷雍容不為人知的事情,當然,這還得慢慢調查,我為何不拿這個遺囑做做文章呢?順便試探一下冷雍容的態度?”
“你的心計也太深了吧……”林偉忍不住退了幾步,打心眼裏小看了這個丫頭竟然會有如此心細的時候,如果是他,絕不會想到這裏,況且剛剛在巴士上麵她睡了那麼久,感情是在想這些東西。
“NONONO……”奇夜搖了搖手指,怒了努嘴,“哈哈……我這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是也!”
“你有什麼計劃嗎?”
“當然有!不過……”奇夜指了指林偉,笑道,“當然得有你幫助!”
林偉頓時一驚,指了指自己,“我?”
冷雍容坐在辦公室裏麵,揉了揉有些疲乏的太陽穴,美豔的臉龐閃過一絲煩躁。剛剛應付了一大堆記者們的爛問題,等下還有半個小時就得去參加股東大會,昨天為了拉攏勢力,熬了一個通宵,要不是今天撲的粉夠多,恐怕那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是完全遮不住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菊花茶,遞到了電腦桌上,“夫人,喝一點吧,這個可以提神!”說完便站在了一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腰挺得直直的,就像是曆經洗禮的青鬆,軍人的氣質表露無遺,忍不住讓人產生敬意!
“嗯,謝謝!”冷雍容拿起低抿了幾口,看了一眼穿西服的男子,歎了一口氣,“趙穆,你跟了我有多久?”
男子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夫人,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已經二十多年了啊……”冷雍容回想了一下,往事曆曆在目,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你還是老樣子,那時候我嫁給李修言的時候,父親就把你留在了我的身邊,這一晃就過了二十多年,物是人非,你倒是一成不變啊!”
“夫人見笑了,人其實沒有變,變得隻有心……”
冷雍容頓時一驚,拿茶杯的手突然抖了抖,看向趙穆,又低下了頭,暗自哀歎道:“沒錯啊……變得隻有心啊……”說著又想起了往日自己還是豆蔻年華之際,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無憂無慮,那個時候的她也有著夢想,她想當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可誰又會想到如今在商業界鼎鼎有名的冷雍容,過去也有著那一份單純的心呢?沒錯,人真的沒有變,變得隻有心,心一旦變了,世界也會跟著改變!
“趙穆,你娶妻子沒有?”冷雍容好心問了一句,平常這種事她向來不過問,可趙穆不同,她嫁給李修傑後,他就一直保護著她的安全。她還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她被綁架了,綁匪指著她的腦袋,千軍一發之際,趙穆活生生的替她挨了兩槍,險些喪命,這份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沒有。”趙穆說到這裏眼神突然閃了閃。
“你有沒有想要……”還沒等冷雍容說完,趙穆突然說了話,這也是他第一次強行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趙穆是冷總指派給你的下人,會誓死保護你的安全,我們過得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兒女情長早就置之腦後了,請夫人務必必要為我一個下人*心!”
“額……嗯……”冷雍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被人拒絕的這麼的幹脆,如果是別人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脾氣,可趙穆好得是她的恩人,既然他不願領這個情,那就算了吧。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