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奎,你想幹什麼!拿開你的臭手!為什麼不能帶他來,他是我妹夫,是我帶他來的,怎麼著吧!”董想終於怒了,掙開古辛的拉扯,兩步竄到爛牙仔麵前,一掌拍掉他拉住殷丞的右手。
“你妹夫?哈哈,你說他是你妹夫!你有幾個妹子?啊?那村不是被屠了嘛,不是說沒有一個活口嘛,現在怎麼又蹦出這麼個妹夫來了?你說,你說啊!”爛牙仔步步緊逼,一點都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他就是我妹夫,有什麼不對嗎?他們是被黃巾給屠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這有錯嗎?”董想拍著胸脯說道。
“哈,他還真是你妹夫啊!你當我三歲小孩哄呢!一個村這麼多人,就你妹夫正好沒死,你正好出村就聽到了消息,正好你一到那村就遇上你妹夫,然後正好順路把他帶來了?有這麼巧的事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真是你妹夫,那你也不該帶他來這裏呀,咱們村不歡迎外人,難道你不知道?!他遭了難,可以去縣衙啊,縣令老爺會替他安排的。好了,我現在也不為難你,馬上把人給我帶走,哪來的回哪去,滾蛋!!!”爛牙仔隨意地揮著手,一臉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
這時殷丞剛把被扯皺的衣服拉平整,見董想臉紅脖子粗地喘著粗氣,看樣子是有什麼話想說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正憋得難受。
“啊哈!這位仁兄,看來你是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然否?”董想替自己出麵,明顯落了下風,自己當然不能站在旁邊看熱鬧了,雖然殷丞完全沒把這種路人甲、匪兵乙之類的龍套角色放在眼裏,根本就懶得答理他們,但還是需要他來出麵解決。既然他們要玩,那就好好玩玩,說到打口水仗,自己這個穿越者難道還會怕他。
“那是當然,看你模樣就不像好人。說,混進洪穀村想幹什麼?”爛牙仔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責問著。
“在下的身份無需仁兄擔心,鄙人殷丞,字山人,乃本縣小奉村人氏,自幼曾習詩書,識得文,斷得字,雖未得舉孝廉,但也身家清白。此次家逢劫難,是縣尉項大人於昏迷中將我救醒,並帶至縣衙,再由縣丞柳大人核實身份,且記錄在案。若仁兄對在下身份仍有懷疑,可至縣衙找項、柳二位大人核實,當知在下並無妄言。”殷丞有心耍他玩,故意說得斯斯文文。
“這、這又怎麼樣,就算你是那個誰,也不能來我們這裏啊,我們不歡迎外人。”爛牙仔聽到對方不但是讀書人,而且還一下子搬出兩個當官的來,立刻就矮了半截,說話也不利索了。
“不歡迎?莫非這裏是你家私產,不是吧。洪穀村乃南照縣所轄,別人能不能來,似乎不是你說了算的吧。莫非縣令大人要體察民情,也來不得洪穀村,莫非縣尉大人要巡視治安,也進不了這洪穀村,莫非這裏已非大漢天下,莫非這裏有人要劃地為王!”殷丞說一句就走上一步,聲色俱厲。
“不是,不是……”爛牙仔已經被殷丞嚇到了,殷丞每上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失敗,最後硬著頭皮止住了後退,又挺了挺胸,道,“你別胡說八道,你又不是官家老爺,我們不歡迎你有什麼不可以。國有國法,村有村規,我們這裏就是這樣的規矩,不行啊!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哦?洪穀村禁止親戚間相互走動的嗎?董想是我舅兄,我來拜望一下舅兄,難道這也不行。若真是如此,我倒要找這裏的村長好好說說這個理了。”
一聽殷丞說到村長,爛牙仔反倒精神一振,似乎有所倚仗,語氣也開始強硬:“不行就是不行,找村長也是一樣。你知不知道這裏誰最大,嗯?”
“誰最大?這我當然知道,自然是村長咯。”殷丞看他那副表情,明顯是要告訴別人,在洪穀村他才是老大,殷丞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這個,村長確實最大,可誰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你又知不知道?”爛牙仔不願放棄,繼續努力表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真正說了算的人啊,那我當然也知道,那人肯定就是……”殷丞故意拉了個長音,雙眼緊緊地盯著爛牙仔,看到他一臉期待的等著自己的後話,殷丞在心裏暗暗好笑,隨後他雙手抱拳,朝天拱了拱,吐出了兩個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