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煉峰想了想,又道:“對了,要不要知會下師父?還有還有,你回來這麼久了,還沒有去找過賀晨雪呢,你們倆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刑術看著田煉峰,“我和她沒怎麼,有些與她無關的事情,就不要牽扯她進來了,不要牽扯太多其他沒有關係的人,會把事情變複雜的。”
刑術說著走上車,而且開的還是馬菲留下的那輛車,田煉峰依然跟著問:“還有那個姓白的……”
刑術發動汽車,看著田煉峰,直到田煉峰慢慢抬手捂嘴,這才開車。
見到閻剛已經是下午了,從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刑術就知道,他肯定是接了其他的買賣。他也不知道閻剛為什麼那麼瘋狂地賺錢,就算他本質上不是那種嗜錢如命的人,但一旦要他做事,他第一件事就是談錢。
坐在閻剛的屋內,刑術和田煉峰看著閻剛在那兒喝著水,將涼杯中放著的所有涼白開全部喝完後,打了個飽嗝,這才坐下問:“好了,說吧,什麼買賣,多少錢?”
刑術看著閻剛道:“現在是小事,隻是向你打聽個地方。”
閻剛皺眉:“打聽個地方?哪兒?”
刑術道:“北二道街負四號。”
閻剛略微一愣,隨後道:“沒有負四號,你也知道吧?”
刑術點頭:“就因為我知道沒有,才找你。”
閻剛伸出五根手指頭:“五萬。”
田煉峰站起來:“姓閻的,你是不是瘋了?打聽個地方要五萬!”
閻剛麵無表情道:“我就這樣,事前會明碼標價,不給拉倒。”
刑術拿出手機,登錄手機銀行,沒多久抬頭道:“好了,打到你賬戶上了,五萬,個人轉賬剛好一次性可以轉五萬,至於其他的事情,按照老規矩,另算。”
“刑術!他要多少你給多少?你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田煉峰在那兒替刑術憤憤不平,覺得閻剛和刑術也算是老相識了,開口要價還這麼狠。
閻剛坐下來,摸出一根煙:“負四號是存在的,隻是沒有門牌號,那隻是個傳聞而已,很多老哈爾濱人都不知道,不過一些當年的老公安才知道負四號這個地方。”
田煉峰還氣不過他要五萬,又想說什麼,發現刑術瞪著他,他直接坐了下去,沒再手舞足蹈。
閻剛又道:“這個地方最早是特務接頭用的,一開始是那些被蘇聯趕出來的俄羅斯貴族聚會的地方,聽說當年刺殺斯大林失敗的那批人,曾經在那裏會見過當時的日本關東軍情報部門,後來他們失敗之後,這個地方被關東軍情報部門征用,最後又交到了偽滿的情報部門手中,當作是中轉站,中轉情報抑或中轉某些比較重要的人,日本投降,偽滿沒了之後,這個地方被國民黨軍統和中統都使用過。”
說著,閻剛又頓了頓,回憶了下道:“知道李兆麟吧?”
田煉峰道:“哈爾濱誰不知道李兆麟呀,兆麟街、兆麟公園、兆麟小學這些都是以他命名的,他就是被特務殺害的。”
閻剛道:“對,當年刺殺李兆麟的那群特務最早製訂計劃的時候,就是在負四號,但是這個消息一直是傳聞,因為負四號在檔案上都是沒有記錄的,即便是在當時軍統和中統的檔案中都沒有,隻是提到過一個名叫‘彼岸樓’的地方。”
刑術聽到“彼岸樓”三個字,立即想到絕世畫中所畫的彼岸花,而紀德武一直說負四號,這之間會不會有關呢?
隨後,刑術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彼岸樓現在是危樓,這座樓是建在一群建築之中,橫跨六個建築,很大,1946年蘇軍撤離哈爾濱之前,對彼岸樓進行過詳細的搜索,具體找到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這個無從查起,大概一個星期之後,當時的東北民主聯軍鬆江軍區進駐哈爾濱的時候,下屬的情報機構也對那裏進行了搜查,但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其後那座樓住過很多人,直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才變成了一座空樓,因為房子是以木質結構為主,已經腐朽不堪,住人非常危險。”閻剛說完,起身又開始喝水,喝完一大杯之後道,“我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
刑術剛要說話,田煉峰起身就走過去,指著閻剛道:“‘閻王’,你還真是索命的閻王,就說幾句話,五萬就到手了?”說著,田煉峰又轉身對刑術說,“千年烏香筷的故事,我也說給你過,我的五萬呢?你給他,也得給我,快點,我的五萬!”
刑術沒搭理田煉峰,上前問閻剛:“無論如何,我得去看看。”
閻剛點頭:“行,既然我收了你的錢,我就得辦事,我帶你去。”
刑術說著就往外走:“現在就去,馬上天黑了,我不想摸黑辦事。”
閻剛點點頭,抓了自己的包,與刑術出門,田煉峰一臉的不爽,低聲罵罵咧咧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