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燙手,也隻能接著了。
趙允讓接著認真看看,原來這老頭複姓東方,單名一個皓字。
他有一個兒子,名叫東方衝。
這東方爺倆的生意,做得其實很大。
他這個兒子呢,平日裏主要負責和就近的牧民們進行一個交易,收集一些不好的馬匹。
當然,這個不好的標準,其實也沒什麼準兒。
有的牧民的馬匹,那幾乎能和戰馬媲美,有的就隻能拉拉磨,有的幹脆就是吃肉的材料。
然後這爺倆兒再拿過來,與宋朝這邊的人進行交易,從中賺取差價。
同時也販賣一些大遼牧民急需的物品,例如鹽巴之類的。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賺取差價的中間商。
當然,也正因為有了這個中間商,原來那些個不能交易的馬匹,以及其他一些東西,才能夠進行相應的交易。
就是說,這是一個打擦邊球的中間商。
也正因為如此,這中間的利益固然很大,可是風險也是很大的。
這不,就在前幾天,東方皓的兒子被人抓了。
最關鍵的,是不知道被什麼人抓了。
總之是在大遼一邊被抓的,就這樣一個人就沒有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還讓手下人回來送信兒,來的信兒也很詭異,既不要贖金,又不要什麼,而是讓東方皓把這條線上交易的人都交出來。
儼然是把這父子倆當成間諜來追查了!
所以老頭忙活了幾天,也沒有結果,今天知道欽差要來,索性直接來喊冤來了!
因為難得遇見,兩國的官員都在一起的時候。
要知道,宋遼兩處的官員,雖然也很有往來的,但是一般不見麵。
基本都是公文來往,兩頭的人都不見麵,雖然說彼此也都知道是誰。
趙允讓看完了狀紙,就已經有了點想法。
“耶律公主——看起來,今天我們是走不了了,這件事情不解決,我這個使臣也是麵上無光啊!”
耶律雪哪裏顧得上這些,因為這不是與她相關的事情,而且在她看來,這些也不算什麼大事兒。
有什麼事情能比快點把歲幣運回上京複旨重要呢?
可是趙允讓提出來了,耶律雪也不好說什麼。
趙允讓這幾天正堵著氣呢,可是讓耶律雪哀求,肯定是不行,嚇唬估計趙允讓也不是能嚇唬住的。
所以耶律雪氣呼呼地來了一聲:“隨便你!”
趙允讓轉向對麵的一個中年人:“那就麻煩羅大人了!”
羅大人點頭,趙允讓的名字他還是聽到過的,而且這位小王爺最近風頭很盛,他也是略知一二。
再說了,人家老爹可是趙元儼,堂堂周王!
能夠管理一州事務的人,沒有幾分通天的手段還能行?
就是不知道今天這喊冤的事兒,是福還是禍?
是大禍還是小禍了?
隊伍一行就此駐紮了下來,自然是極高品位的接待。
趙允讓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居然什麼都有,什麼也不缺。
畢竟這是宋遼兩朝交易的地方,按照現代的標準,這就是邊境的一個自由貿易區。
所以有大量的商人和各類的物資聚集在這裏,想要什麼應有盡有。
而且以趙允讓的使臣身份,這個時候想要點什麼,自然有人拿過來孝敬。
所以趙允讓就在這裏好好地消遣了一頓。
而且耶律雪畢竟是大遼的公主,作為大宋的官員,對於這位大遼的公主,誰也不敢怠慢,這裏離大遼太近了。
宴席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允讓突然把那張狀紙拎了出來,直接扔給了羅大人:“你看一看吧,這是誰幹的?”
這位羅大人身為權知軍州事,是雄州這個地方的真正的老大。
而且因為榷場和邊境的緣故,他的權力其實要比其他的州大上許多。
剛才趙允讓說麻煩的時候,他嘴裏雖然客氣,心裏卻在暗暗叫苦。
因為人,這個東方皓,他其實是認識的。
他一直也沒有看到趙允讓手裏邊的狀紙究竟是寫了些什麼,因為趙允讓一直緊緊拿著,不舍得給他。